如果不是知道她為了見他,坐了一個月的船,身心俱疲,恐怕早已付出行動。
他看向她的目光,是如此骯髒,充斥著不潔的腥臭氣,就連彈琴時,對她的渴求也在灼燒琴鍵,以至於彈出來的琴聲,纏綿,而又渾濁。
這樣的他,居然能得到她的喜歡。
這讓他怎麼心安理得?
這時,唇上傳來溫熱的觸感。
薄莉走過來,摟住他的脖頸,覆上他的唇。
他頓了一下,反手扣住她的後腦勺,往前一俯身,吮住她的舌尖。
輕微的水聲響起,彼此呼吸交混,唇瓣互相磨合,氣氛在一剎那變得過分黏著。
不等他本能地開始吞咽,薄莉的舌尖已經撤走。
她推開他,輕哼一聲:「這下不胡思亂想了吧?」
埃里克盯著她口中若隱若現的舌尖,聲音仍有幾分喑啞:「什麼?」
薄莉重重掐了一把他的臉頰:「你是不是以為我是傻子,不知道管風琴的音栓可以調節音量大小……哦,對了,告訴你一個秘密,」她湊近他的耳朵,「我不僅知道這個,還會彈鋼琴和唱歌。」
說完,她又捏了捏他的臉龐,笑著離開了樂器室。
第75章
薄莉回味著埃里克愕然的神色, 舒舒服服地洗了個澡。
不知道埃里克怎麼做到的,寓所雖然臨近湖邊,卻並不潮濕, 也不陰冷。
住進來兩天,薄莉的被子都是乾爽的。
不像紐奧良, 一到雨季,水霧像是能浸濕磚頭,滲到房間裡來。早上醒來,一摸被子,甚至能摸到面料里蓄積的雨珠。
洗完澡, 薄莉一邊擦拭濕發,一邊走向客廳。
埃里克坐在鋼琴前,頭微垂,看著黑白琴鍵, 不知道在想什麼。
他似乎也洗了個澡,白色襯衫因水漬而緊貼在側腹上, 領口微敞,肌肉間的深溝和青筋若隱若現。
察覺到她的目光後,他下意識側過頭去, 不讓她看到殘缺的那半邊臉龐。
薄莉特別喜歡他這副樣子。
他每次避開她的目光, 她都想過去親親他。
在這方面,她一向十分主動,想到什麼就做什麼, 馬上走過去, 親了一口他殘缺的那半邊臉龐。
「在想什麼呢?」她摟住他的脖頸, 低聲問道。
被她親了以後,他的耳根、臉龐和胸肌微微充血, 顯出幾分滾燙的淡紅色。
薄莉眨了一下眼睫毛,正要再親一下他的脖頸。
他突然伸手,扣住她的下巴:「為什麼之前不告訴我?」
薄莉知道他問的是什麼,卻故意裝傻:「告訴你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