雲禮眼神飄忽。
桑雀望著賽車場輕嘆:「真希望他能得到幸福,你說對吧?」
*
「比賽有意思嗎?」
正在家裡做晚餐的程酌見雲禮回來,微笑發問。
雲禮點點頭,換好拖鞋進到廚房。
他洗洗手,又洗洗菜,故意圍著程酌不肯走。
程酌放下鍋蓋失笑:「怎麼了?」
彼此現在關係微妙,桑雀講得那些八卦雲禮根本沒法問,可他又很在意,生怕出現什麼優質男人把程酌搶走,急得毫不淡定。
其實這樣很貪婪,很不應該。
程酌這麼體面的人,難道連份體面的愛都得不到嗎?
思及此處,雲禮放下手裡的蔬菜,低著頭離開了這裡。
明顯不正常。程酌很擔心,追在後面問:「身體不舒服?」
雲禮移開眼神撒謊:「喝了咖啡,又吃了雪糕,胃痛。」
「你先坐下。」
程酌永遠會第一時間想辦法解決問題,絲毫沒責怪他,而是很快端來溫熱的沖劑送到雲禮手中。
雲禮努力喝下騙來的藥,還沒來及得急抱怨苦澀,嘴裡就被塞了顆甜甜的薄荷糖。
……
程酌關心:「好點沒?」
雲禮捂住肚子搖頭。
程酌慢慢覆上他的手,傳去溫熱的觸覺,安慰道:「先躺會兒,要是等下還難受,就帶你去醫院。」
你怎麼這麼好?好到全世界獨一無二。
雲禮情不自禁地望著程酌。
他知道,想要和這個男人在一起,最起碼要獨立,而不能繼續當那個管奶奶要零花錢的小孩了。
片刻後,雲禮意有所指:「桑雀哥哥說,他是自學的畫畫,他好厲害呀。」
程酌點頭:「嗯,大學專業不是他喜歡的,只能靠自己改變人生。」
其實雲禮對誰都不敢講,可又覺得程酌並非別人。
很突然的,離譜的問題便被問出了口:「我也可以嗎?」
程酌難免詫異:「你不想讀歷史?」
「嗯……我還有很多不喜歡的事,也全都不想做。」雲禮艱難地講出實話,就像把面具從血肉上撕開,「哥哥,我是不是很荒唐?」
程酌稍微整理了下思緒,認真許諾:「我在這裡,沒什麼不可以。」
第27章 機車
很多藏在心底的話, 就像美術館裡那個名為《恐懼》的作品,你以為它無比沉重,但真說出口後, 便知坦誠不過如此。
雲禮含著那顆薄荷糖,許久才露出淡淡的微笑。
他沒有再裝乖孩子, 所以笑容有點悲傷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