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敢置信,聲音都變調了,「你叫誰?」
「文州。」林衍重複。
祁馴的血液從腳底板開始沸騰,直衝腦門,燒得堪比火焰山。
他一把掀翻林衍,把林衍雙手掐在頭頂,雙眼赤紅,厲聲質問,「文州是誰!」
林衍仰頭,輕輕吻在祁馴唇角,「文州,我頭疼,你別喊了。」
祁馴死死咬著牙齒,眼淚掛在眼眶裡,「誰是文州?林衍,誰是文州!」
林衍擰眉,「文州,幾年不見,你還好嗎?你當初走的時候,為什麼不給我說一聲?你為什麼只給我送了一個草莓蛋糕,為什麼?」
草莓蛋糕……
祁馴頭疼欲裂。
他覺得躺在他身下的人,不是林衍。
是個惡魔!
他想掐死這個惡魔!
他想讓他的林衍回來。
溫柔,熱情,又開朗,還會逗他開心,為他學習新東西的林衍。
不是這個面目全非,心裡裝著別人的惡魔!
可他什麼都不能做。
祁馴低下頭,把頭埋在林衍肩膀處,眼淚尚未凝成圓,就被林衍的睡衣給吸收了。
「林衍,文州是誰?我又是誰?」
可林衍沒有再說話,似乎是睡過去了。
祁馴哭夠了,撐著身體半跪起來,他低頭一口咬在林衍唇上,想讓他疼,可又捨不得。
祁馴早就沒辦法了。
早在他愛上這個人的時候,他就註定了無法避開這個人。
後來他自信滿滿,想著囚禁起來,一定能如願。
可林衍在他身邊生不如死後,他都願意讓林衍出去走走。
可林衍不願意,他選了玉石俱焚的辦法,一根棉線,勒斷過往。
從此,只有祁馴一個人沉浸痛苦,不斷哀求愛人回眸。
「林衍,那個付方出現的時候,我不相信你有什麼白月光,現在你醉酒了我也不信,我覺得你在騙我,可我心疼……」
他翻箱倒櫃,找出新的睡衣和枕套,又把人安置好,才靠在床邊,絮絮叨叨說了很久。
直到後半夜,他困得幾乎睜不開眼,卻不想上床,他害怕真的當成別人。
嘴上說著不怕,可心裡的懷疑哪裡能減少半分?
從付方的出現開始,林衍不斷加強著這個白月光的殺傷力。
祁馴把林衍的手放進被子裡,仔細掖好,轉身準備下樓,林衍卻忽然掀開被子,抓住了他的手。
「別走!」
祁馴心裡還抱著一丁點小小的期待。
「林衍,你叫誰別走?」
林衍動唇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