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衍伸手抱住他的腰,拉向自己,緊緊貼在一起,「老公,別看。」
祁馴當場就被定住了。
林衍為了不讓他看,連美人計都用了,他難道還能不顧夫妻和諧,衝進去揪著人家醫生的領子問嗎?
他當然選擇好聲好氣地哄著,帶回家。
旁敲側擊,或是循循善誘,反正不能再進去,進去就是火葬場。
他就不信了,他全心全意地把人呵護著,一點點委屈都不給受,還能撈不婻諷回林衍了。
「好好好,我們回家,你不是說要帶我去看個好東西嗎?咱們什麼時候去?」祁馴脫下外套,給林衍裹上。
兩人一路步行下三樓,空曠的樓梯上只有他們的呢喃。
「回家就能看。」林衍小聲說。
祁馴側頭親吻他的鬢角,嗓音嘶啞,「老婆。你還恨我嗎?」
這是兩人複合後,從未提過的話。
你還恨我嗎?
過去幾年的傷痕橫亘中間,他們都不敢妄動。
林衍沒說話。
祁馴也不敢再問。
他在羅馬的街頭看過很多次,林衍徹夜亮著的窗戶,現在稍稍回憶一下,都覺得是他帶給林衍的傷痛。
萬一那時候,林衍不是在工作,只是因為病痛折磨睡不著呢?
兩人一路無話,祁馴開車回到別墅,他打開車門後,都不敢伸手去牽林衍。
像個做錯事的孩子。
林衍看了他一眼,徑直回到別墅,在一排紅酒里,挑了一瓶年份不錯的醒酒。
祁馴站在一丈遠的地方,「林衍,別喝酒。對身體不好。」
他聲若蚊蠅,加上酒液晃動,林衍根本沒聽到。
林衍就著醒酒器給他倒了一杯,「喝一口,還不錯。」
祁馴搖頭,「我不喝。」
林衍看著他,眼底有些無奈,「你準備在那裡站到什麼時候?」
祁馴猶猶豫豫地往前挪動,從吧檯下抽出個高腳凳坐著,兩人中間隔著兩個空位。
林衍哂笑,「祁馴,這就是你說的一輩子?一輩子離我這麼遠?那你複合幹什麼?還不如我把你鎖在地下室。」
祁馴這次坐到了他的身邊,「我想跟你過一輩子,可是我怕,怕你忘不掉以前。」
「你忘得掉?忘得掉我怎麼對付你的?」林衍反問。
祁馴:「我為什麼要忘掉?那都是你對我的愛。」
林衍:「……」
林衍險些以為他在開玩笑,可對上祁馴眼神,他就知道,祁馴說的是真話。
瘋狗本質不變。
林衍閉上眼,給自己灌了杯酒,「年輕的時候,只想著,你讓我不痛快了,那你也別好過,可後來,我想了又想,我圖什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