這就有點像鬼故事了……莊銘澤表面不顯,內心還是十分拒絕。
嘗試理解和包容是一回事,但要時時刻刻呆在一起,那就是另一回事了。
更別說莊銘澤已經對未來的「家」有了一定的規劃。
他也終於有時間帶著陸壹去看約好的心理醫生。
張醫生的診室裝了隔音,精神疾病的診療不能有第三人在場,於是莊銘澤就只能一個人坐在外面的塑料椅上等,有時候一等就是三個小時。
醫院裡的人來來往往,偶爾還會遇到粉絲。
莊銘澤本人並沒有感覺什麼不對,但他們往往在視線觸及到他身後寫著「精神科」的門牌後,露出混雜著意料之中的震驚、深表同情的安慰、和撞破秘密的尷尬於一體的複雜神色來。
久而久之莊銘澤有點無語,便習慣了出門帶口罩。
沒再遇到粉絲了,只是呆坐著也沒事幹,他想起莊銘宇的建議,開始嘗試學習一些高中的知識。
持續高強度地接受了一個禮拜的心理治療,每天的讀物朗誦也在莊銘澤的督促下穩步進行,配合著藥物和他積極的態度,陸壹的社交障礙症狀有了很明顯的減輕。
拿具體的某個點來說,就是有一次他們在醫院門口遇到一個問路的小姑娘,陸壹不僅沒躲,甚至準確地幫人家指出了方向,還在對方道謝時流利地說了句「不客氣」。
這在其他人看來或許是稀疏平常的小事,但以前的陸壹如果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,是沒有辦法做到的。
張醫生也覺得十分有象徵意義,並在之後給他減了一點藥量。
陸壹很高興,特意給李晴風和柳立成打電話匯報了這件事……大家都很高興。
只有莊銘澤有點隱隱的不高興,只是他一貫不會表現出過多的情緒,陸壹沒有發現。
時間很快來到五月下旬,天氣漸漸炎熱起來。
陸壹從診室出來卻沒有像往常一下直接和他往外走,而是小聲說道,「哥哥,張醫生讓你進去。」
「嗯?」莊銘澤腳步一頓,「是有什麼問題嗎?」
陸壹搖搖頭,也有點緊張,「不知道……我感覺自己還挺好的。」
莊銘澤捏捏他的手以示安撫,「那你在外面等我一會兒。」他指了指邊上的等候椅,想了想又把自己的口罩脫下來戴在對方臉上,「別亂跑,我很快出來。」
陸壹沒有任何反對,很乖地點了點頭。
久違地踏入熟悉的診室,莊銘澤有種時空倒轉的錯覺,和沒來由的抗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