裴餅乾狐疑地瞟了他一眼,猶豫片刻,張嘴吃掉。
他從來沒吃過水果,立刻被這個味道征服了。
「好吃嗎?」
「好吃。」
「幫忙黑一下醫院的監控,找個人。」祝風停例行公事地一摸他的腦袋,用黑鐲子在抑制頸圈的感應晶片上刷了一下,覆蓋掉陸謙的權限,替他摘去那個礙事的頸圈,「特徵白頭髮藍眼睛,穿著病號服。」
「那你會再給我一顆嗎?」
「這一盒都是你的。」
裴餅乾眼睛倏地一亮,靈敏得像只小兔子,跳下椅子,找了個連接醫院系統的埠,一秒黑進了醫院的監控。
「找到啦。」他說,「在住院部一樓的北側門,走得好快。」
話音未落,一盒藍莓掉進了懷裡,還有抑制頸圈。
「自己戴好。」這是祝風停留下來的最後一句話。
裴餅乾不喜歡抑制頸圈,覺得這人一時半會兒不可能回來,於是把頸圈放在一邊,打開藍莓,抓了一把塞進嘴裡。
還沒吃兩口,只聽對面電梯「叮」一聲,鋥亮的鏡面門緩緩開啟,剛剛消失的祝風停就站在裡面,懷裡還抱著個人。
白頭髮,藍眼睛,穿著病號服。
經過裴餅乾身邊時,問:「你怎麼沒戴頸圈?」
裴餅乾「咕嘟」咽下藍莓,抓起頸圈戴好,目送祝風停的身影拐進66號病房,表情有一點呆滯。
年幼的beta再一次受到巨大震撼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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祝風停把人放回病床上。
床頭擺著的花瓶里有幾支花蔫了,他挑出來扔進垃圾桶,隨手搬了根凳子坐下,望向楚夭:「你就沒什麼想對我說的?」
從在北側門被抓住,到被不管不顧硬是抱回病房,楚夭一直沒說話,似乎並不太意外,也沒什麼反抗的舉動。
這會兒懶洋洋地瞟了他一眼,移開目光,終於開了尊貴的金口:「我們……是不是有四年多沒見了?」
「四年零八個月三天。」
楚夭噎了一下,半晌,有些詫異地道:「記這麼清楚?」
「你走的第二天我就上任了,」祝風停冷冷道,「上班度日如年,當然清楚。」
「……」這話像是在和自己抱怨,仔細一聽卻又冷冰冰的,仿佛不帶感情地陳述事實,楚夭不確定地開口,「那、辛苦了?」
「辛苦了」三個字一出,病房裡的溫度瞬間降到冰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