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不是在原地等結果的性子,無論結果是什麼,奕澤希望第一個知道的會是自己。
陸夫人送了加急,三個多小時親子鑑定就出了結果。
他確實跟陸夫人有血緣關係。
知道結果的一刻,陸夫人滿含熱淚地抱住奕澤,因為啜泣而微微顫抖。
她的口中呢喃著什麼,奕澤沒太聽清。他的雙手猶豫著,最終還是輕輕拍了拍陸夫人。
此時天已蒙蒙亮,他們在醫院外面散了許久的步,奕澤不知道說些什麼,大多是陸母滔滔不絕地講著。
奕澤絲毫不說自己的狀況,陸母心知肚明。現在還不是讓他突然接受的時候。這樣突然的事,總得有個緩衝時機。
奕澤說不清楚自己的喜悅或者悲哀,甚至有些無波無瀾。在真正經歷足以改變一輩子的事的時候,人的心底是旁觀者一般的漠然。
他是陰溝里的老鼠,一朝間竟改換了環境。然而內心深處卻是巨大的荒謬感,像是這個世界都是個笑話。
他突然想要見到江先生,立刻,馬上。
沒有任何原因地,想要看到江先生。
與陸母互換了聯繫方式,他飛快地回到酒店。打開房門,江言果然已經在房間裡等他了。
看到他來,江言問道,「你去哪裡去了?」
並非質問的語氣,只是單純的問詢。
奕澤突然跪在地上,顫抖著,然而眉眼間自帶的狠戾與銳利,像是什麼丟了家的孤狼。
「江先生,您會一直包養我嗎?」
直白又真切。
江言愣愣神。
這是在考驗他壞得徹不徹底嗎?
他作出無所謂的樣子,「當然不會,你以為你是誰?」
「一個玩物而已。」
輕飄飄的一句話為奕澤定上性。
可奕澤不想只做江先生隨手就可以丟棄的東西。
他想要的更多,更多。只是以前的貪婪藏在心底,現在的貪心浮出水面。
…
夜晚的宴會永遠是燈火通明,上流社會的一切奢華、糜爛都在燈光下堂而皇之地上演著。
這是原劇情里羞辱男主的大戲,也是江言開始走向末路的起點。
在這裡,他會遇上自己的生母陸夫人,在最落魄最恥辱的時候認祖歸親,懷著滿腔的恨意與秦季聯手整垮江言。
只是江言不知道,奕澤已經與陸夫人認了親,聯繫方式都有了。
奕澤的視線緊緊地跟著江言,倒不是因為懼怕宴會的場所,而是因為…
宴會中的江先生實在是太耀眼。
襯衫一絲不苟地扣在最上方,純黑色的西裝顯出幾分禁慾感。眉眼深邃,高鼻薄唇,一身的氣質斐然,在來來往往端著香檳的人群中像光一樣明亮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