還沒想出什麼方法,就聽見門被輕叩幾聲。敲門的人像是極猶豫,力道也時弱時輕。
江言迷糊糊地去開門。
是秦季。
正是推完成度的時候,只要讓秦季覺得自己足夠慘,一雪前恥就行。
破產的對手要怎樣落魄才能大快人心呢?
求到昔日的死對頭頭上,毫無尊嚴,又被毫不猶豫狠狠拒絕,應該是個不錯的方法。
秦季說不清楚他在想什麼,只是看著江言的背影消失在盡頭,就忍不住跟了上去。
江言打開門,面無表情地打量了他幾眼。
「秦總,」他的咬字很重,像是在諷刺什麼。
他忽又深吸一口。
肉眼可見地姿態放低了些。
垂著頭,睫毛投下的陰影遮住眼下的無奈與絕望。
「秦總,我求您,」
說這一句話似乎費了他許多力氣,幾乎要聽不清。
「幫幫我,好嗎?」
可惜他甚至無人可求,只能對著曾經百般針對的敵人苦苦哀求。
然而走投無路的窘境定然只會讓敵人暢快,得到的也至多是侮辱而已。
江言等著秦季的拒絕。
想來也不會太過分。秦季這個人還算得光明磊落。
秦季的心臟卻猛地一揪。
江言從來傲慢,鎮定,秦季不曾想過什麼事會擊敗江言,更別說讓江言喪失鬥志,迷茫無措。
他覺得渾身都冷,冷得顫抖,想要緊緊抱住眼前人,告訴他。不要再難過了,自己會竭盡所能地幫他。
「我這張卡里有個人可流動資產65億,所持秦氏股份占55%,名下不動資產折合下來超20億。秦氏總資產今年估值超1600億…」
秦季說這話的時候,眼睛緊緊盯著江言,像是在急於證明什麼。
…
所以呢?
這是用他的資產來嘲諷自己的失敗嗎,還挺新穎。
江言冷笑一聲,承認他現在確實被羞辱到了。
「我所有的資產,都可以是你的。只要你想,你隨時可以東山再起。我們可以開新聞發布會…」
秦季越說越急,仿佛忘了眼前人前不久還不惜代價地針對自己公司,讓秦氏幾乎處於九死一生的地步。
江言聞言猛地後退一步。
…
幫他?不是應該把錢狠狠甩在他臉上,然後羞辱他嗎。
不知是誰的暗處幫助以及自己的悉心推動,好不容易有點破產機會,秦季居然想用他自己的個人資產幫他擺平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