處於游移不定之中的許停沒能發現,他心裡暗藏著事的神色太過明顯,已經被暗處的人敏銳地盯上。
這些穿著便服,警惕地覺察著周圍一切動靜的外地人,似乎是在一夜之間湧入A市的。不知不覺他們就出現在了身邊,沒有引起絲毫的訝然。
有路子的人大概知曉,這樣的興師動眾,像是什麼大事來臨前的風起雲湧,是為了尋一個人。
明里暗裡的視線交雜在許停身上,互相交換著視線。
等許停終於猛地將酒杯丟在桌上,像是想到什麼東西,要立刻離去,才有人若無其事地起身,若無其事地經過許停身邊。
難以發現的黑色小圓片沾在了許停衣角,許停絲毫未有察覺。他急急忙忙地出了門,再次回到了酒岩山莊。
還是得問問這個江言,這是怎麼回事。
…
許廷急匆匆地又離開了,離開前又對著蒙住江言眼睛的黑布吻了又吻。
雖然江言已經認出他的身份,許廷依舊未取下那黑布。許廷不敢看江言眼睛裡的神色,他怕在那雙眼睛裡看見厭惡與噁心。
江言慢慢習慣了無法視物的黑暗,他摸索著起來,走到銀鏈所束縛到的最遠距離。
風打在江言臉上,他應該是眯了眯眼,在感受風的氣息。
許停不禁就想起那次和哥在電梯外遇到江言。
這個人似乎變了許多。
更瘦了些,臉色更白了些,也更憔悴了些。
許停意識到自己的心顫抖了一瞬。
哥就是這麼對喜歡的人的?這也太粗魯了,哪個鬼會喜歡綁架自己的人。
於是江言聽見一個年輕人的聲音,「你,呃,那個,為什麼會在這裡?」
說完許停又想打自己一巴掌。這明顯是他哥強取豪奪,有什麼可問的?
那人只是無謂地冷笑,像是並不在意。
不知怎地,許停敏銳地感覺到,這個人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。
一向油嘴滑舌的許家二少也頭一次栽了跟頭,支支吾吾半天硬是沒說出什麼話。他鬼迷心竅就道:「我一定會幫你的,你別擔心。」
他很想說點什麼,但門外傳來的幾聲槍響吸引了他的注意。
怎麼會有槍?警察來了?
緊接著許停聽到有人倒在地上的聲音,沉悶的,許停甚至能感受到血液在失去生命的肌膚上靜靜流淌的感覺。
他有點害怕,想要給江言把手銬解開,又尋不到鑰匙。外面的腳步聲漸漸地近了,很快,很急,足以見來人的急迫。
江言也聽到了聲音,他猜到了來人是誰,對許停道:「你躲起來吧。」
許停充其量只是個有錢的年輕人,見到這陣仗實際已被嚇破了膽,乖乖地聽江言的話就躲在了衣櫃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