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言笑:「叔叔,叫出來好不好,我喜歡聽你的聲音。」
他總愛在這種場合叫江欒川叔叔,一遍遍地叫,叫到身下的人氣得()人才堪堪停下。
江欒川無奈地看他一眼,手捂住自己的眼睛,不想看江言滿是不正經笑意的瞳孔。不過他還是在下一次時試探性地放開了聲音。
江欒川有點緊張,也沒聽到在這個時候,江言也輕聲道了一句,「對不起。」
——
江欒川醒來的時候,臥室內靜悄悄的,身邊的被窩還保持著溫度,彰顯著有人剛剛離開。
昨晚荒唐的記憶回籠,即使是江欒川也有些不自然地笑罵了一聲,只是嘴角的笑意怎麼也沒有往日的狠戾。
或許小言慢慢也就痊癒了,他有的是資產讓小言東山再起;就算小言不願再工作,他也有的是錢財權勢供他玩樂。
江欒川想,他或許可以去做些醫美項目,偶爾也可以去健身。年輕人玩得總是激烈些,他不該落後太多。
小言呢?
他下了床,搖著頭看著滿地狼藉的衣物,撿起來披上。赤著腳下了樓,叫了一聲,但無人回應。
空蕩蕩的別墅里只有他自己的回音,江欒川卻突然皺起眉頭,眼中是少有的茫然。
小言?
小言是誰,是江家的那個繼承人?
只是一個平平無奇的晚輩而已,為什麼會突然想起來他。
他皺著眉頭,突然間腦子裡就缺了塊什麼。他為什麼會站在這裡,他剛剛想要叫誰,這棟別墅里根本不該有旁人。
江欒川慢吞吞地坐在沙發上,想要冷靜一下。餘光卻瞥見擺在茶几上的槍枝。
腦中無意識地閃過一副畫面,狹小的沙發上,擠著兩個成年男人的身體,槍在中間充當隨時可以擦槍走火的助燃物。
他似乎是想要開槍,又似乎毫無這個想法,那個人於是像一隻得了腥的小貓一樣得意得笑著,槍立刻抖落在地上。
瘋狂的、熱烈的,那些窒息後的歡愉,危險中的迷亂。
是誰?
有什麼東西在飛快地從江欒川腦中剝離,他皺著眉捂住腦袋,竭盡全力地想著那個人的模樣。
究竟是誰?
潛意識不想要忘記的,飛快閃過的眉眼,熟悉卻又陌生。
為什麼會忘記?
他沒時間去想原因,某種強烈的意識驅使著他立刻以任何形式記住即將被記憶遺忘的人。
他顫抖著手抽出一張紙,一時間找不到筆,乾脆咬破指尖,就著血跡拼命地寫著。
「江言、愛人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