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畢竟我放心不下娘和兩個妹妹。」沈系將茶盞中的金線茶一飲而盡:「至於其他,還有三哥呢。」
沈系已經足夠細心,更不用提沈致。白邵雪點點頭,算是安穩了一半:「那這回入皇都,除卻爹娘你我,還有什麼人要去?」
「總要帶一些親衛的。」沈系說到此處,忽然笑了,看著白邵雪道:「父親如今對莊瑟很是欣賞,又有你這麼一層關係在,已經指名要讓他伴王駕了。」
「我想著如果只帶上你,總會引人注目,所以有意讓二哥和四哥也去。」
二哥……四哥……
白邵雪和這些兄長不算熟稔,微微思索才想起來,這二哥沈夔和沈致一樣,都是王妃余氏的兒子,更算得上是嫡長子。若非沈夔醉心書畫,或許燕靈王也要重用他。而四哥沈邕是洪夫人所生,身份上顯不出尊貴,但此人向來穩健,帶上去皇都無可挑剔。
白邵雪知道沈系做事很穩當,不過簡單一想之後就是全全信任,反倒是問起來莊瑟:「你瞧著像是對莊瑟少了很多顧慮,從前可不是這樣。」
這問題問出來,沈系微微一怔後又是笑道:「你果然是擔心我們兩個……我也明白,左右都是朋友,你也不好偏袒這個或者那個。不過你還真說對了,我從前……從前只記得歷史結局,把他當做個大大的麻煩。」
「可自從出去一起並肩作戰過,我才知道他就如同你說的那樣,是個頂好的人。」沈系道:「有一回若非他及時相救,我可能已經斷了臂膀吧……我也想過,他這樣的人到底因為什麼才能做出謀反一事?可無奈,實在想不出來。」
「只能等著,如果當真有那麼一天,我和你一起勸他就是了。」
聽了這話,白邵雪才露出一些喜色來。他的確對沈系和莊瑟的關係非常上心,這兩個人對他而言都是不可不在乎的。他原先還有些憂慮,如今聽了沈系的剖白,這才算真真舒心:「勸是一方面,還得見機行事,瞧瞧能不能把這件事情規避過去才是。畢竟也不是只牽連莊瑟一人,對他、對朝廷,都有影響。」
沈系看他笑了,又給他添了茶。添完之後,沈系站起身道:「那些事情以後想也來得及,現下還是將眼前的事兒做好。」他說罷,有囑咐兩句白邵雪,這才離開賢昉院。
而果真如他所言,白邵雪也不過又等了七八天,就見府內再次匆匆起來,一問燕靈王身邊的侍從,竟是不久要出發的意思。
白邵雪不由咋舌,可細數下去距離正月新年卻是沒有多久,這會兒出發去皇都,甚至還要趕路。
而皇帝所下御書中,要求王爺王妃必須到場,因此可是苦了不會騎馬的王妃余氏。為了趕路,日夜兼程,坐在馬車中的滋味並不好受,余氏這個年紀本就帶著些身體上的毛病,隊伍行至到一半的時候,就已然病倒。
白邵雪很是擔心,侍奉左右的時候問她:「要不然就慢慢入皇都吧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