余氏卻是握住他手道:「不可,陛下此舉本就是為了刁難王爺……我,我不能拖後腿,你也不要去王爺面前多嘴……明白麼?」
白邵雪自然拗不過她,只好閉口不言。
就這麼一路折騰,居然硬生生趕在規定的日子進了皇都。可皇帝也並沒有對剛剛打完勝仗的燕靈王有什麼表示,來接風的是個不足二十的小太監不說,安排所居的地方更是皇都中一處破敗府邸。燕靈王帶著的人不算多卻也不少,在這處府邸中竟然有些住不下。
白邵雪見此很是不忿,可旁敲側擊詢問那個小太監,卻見這小太監瑟瑟發抖、模樣可憐,仿佛是被皇帝勒令如此。他一奴僕夾在封王和皇帝之間,簡直如鵪鶉般。或許皇帝就是想逼燕靈王發怒,殺了這小太監為妙。
白邵雪和沈系對視一眼,知道事已至此只能仰人鼻息,為難一個可憐人有什麼用?所以到底也沒有發生衝突,只讓小太監回宮復命去了。
燕靈王得知也頷首,說既然是在皇都,萬事照著陛下吩咐即可。不過是府邸有些住不下人罷了,大家擠一擠便可。
最後還當真是眾人擠了擠住下,白邵雪身為府中公子,是和沈系所居在一間屋內。等著夜深人靜之時,白邵雪不由開玩笑道:「自從來了這裡,還沒有和你同塌而眠過,今天也算是圓了這夢想了。」
沈系哼笑一聲:「你和我同睡也是夢想?」
他說完這句,又是不吭聲了。白邵雪直到他和自己一樣,心中都壓著石頭,一兩句玩笑話說出口都顯得很是蒼白,後來只能無疾而終。
眾人都在不安中等待著皇帝的下一步行動,卻不料齊朗清竟是這麼晾了他們幾日,府中除了燕靈王都有些坐不住的時候,聖旨才下了過來。
來宣旨的是個太監,語氣表情皆是不客氣,說出的話更是讓人驚訝。
沈系本以為自己這兩年多來已經很能沉得住氣,但聽了那太監說的話,到底撐不住,出口道:「這位公公,可是宣旨有誤?」
太監冷道:「五公子這是何意?難不成是說咱家辦事不利?這可是皇差!是陛下的口諭!」
沈系顧不得一旁燕靈王的微微阻止,照舊說道:「我自然沒有這等意思……不過我父王大破摩赫有功,自是應該入宮面聖的……怎麼就能只傳召白邵雪一人去?」
他想要把白邵雪留下,甚至不惜說道:「他不過是一養子爾,連戰場都沒有上過,又無軍功。面聖如何夠格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