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我更是笑自己……當初還想著和你一起改變這既定的結局……」白邵雪嘆了口氣:「總歸是我……太過天真了。」
他回過頭來,看著沈度,仿佛是從前,又根本不是從前。
沈度本意的確是要刺激他,可到頭來,卻是自己在看著白邵雪的目光時候痛苦難耐。他的手猛烈抖了抖,忽然咬牙切齒:「這都是你逼我!」
說完這個,他一揮袖,對一旁的忠瑞不知道囑咐了些什麼。
見此情況,白邵雪微微變了臉色,只需要須臾,他就大抵想明白,瞬間去看行刑場。
皇帝的命令向來是很快很快。
不多時,原本還能撐著一聲不吭的莊瑟,竟是發出沉痛的怒吼。
「……」白邵雪張了張口,喉頭像是堵著巨石。
沈度伸出手來,頗為眷戀的在他的臉上輕撫:「這個世界上,從來沒有真正不知痛的人。你對我這般,不就是想讓他死得更加痛苦一些嗎?」
就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出去,卻是說得讓白邵雪仰起頭來。他一邊笑一邊哭,眼淚落在地上,和春雨融在一起。他大聲笑著,大聲笑著,卻在沈度毫無防備的情況下抓住了他的手。
白邵雪毫不在意的親吻在他手背上,恍若是他的愛人。
「求求你,求求你……別這樣……」他的聲音太過微弱了,幾乎算得上是氣音:「我愛你,我愛你啊阿系……我最愛你了,你想要我做什麼,我都可以做……」
「別讓我再看到這些,別讓我再聽到這些……」
「我真的,真的要瘋了!」
他根本站不起來,但在此刻卻想著要奮力挺身,去夠站在自己身後沈度的嘴唇。
「我會愛你,我會愛你……不,我就是愛你啊……」
如此可怖,如此分裂。
兩個人周邊還有其餘的僕從,可他們誰都不敢出一聲大氣,甚至不敢投過來一絲目光。
沈度在看著這詭異的一幕,但他微微笑了。
「還是這樣的話順耳,若是你能早些和我說,我也許就不會走到如今了。」沈度將手用力抽了出來,更是隔開了白邵雪的索吻。他的雙掌就是鐵索,牢牢的固定住白邵雪的頭顱,強迫他把目光投向莊瑟那邊。
一片、一片、又一片,全是殷紅的鮮血。
男人痛苦的聲音順著風傳來,他的血匯入春雨,鋪成了一副地獄的圖畫。
沈度痴迷道:「多美的場面啊……」
他又看了看白邵雪,繼而輕輕笑:「阿雪,閉著眼睛算什麼?看不到啦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