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是一個天氣晴朗的早晨,21歲的兇手給自己可愛的女兒伊莉莎白(又叫小愛妮)穿好衣服,準備帶她出門,結果因自己傷口被刀割傷流血而耽誤了行程。她稱就在自己進屋處理傷口的那一段時間,女兒失蹤了,並言之鑿鑿女兒可能被人綁架了!她很痛苦,急得要發瘋,歇斯底里地撥打了911報警電話。在警方派出大規模搜捕行動一無所獲後,漸漸發現事情不對勁,便開始給這位母親測謊。母親通過了測謊。
事情也就不了了之,案件繼續查下去。
兩日後,母親又報警說,自己收到了一個快遞,裡面是女兒的手套,她哭著說女兒一定已經死於非命。也是這個奇怪的快遞讓警方堅信母親的嫌疑,一般母親都不願意將親生骨肉往不好的方向猜測,這位母親卻只看到了一雙手套,就認定女兒已經慘遭毒手。
果不其然,在一連串的審訊中,這位母親最終承認了自己的罪行——什么女兒失蹤都是她編造的謊言,她殺害了女兒並埋屍。
她的動機是什麼——21歲的她認為單親母親的生活實在太累了,這個孩子就是一個小拖油瓶,給她帶來了無數疲憊,帶走了她的悠閒快樂。
她想跟一個男人結婚,在這個新家庭里,女兒的存在恐會礙事。是一塊擋在她奔向美好生活的絆腳石,而她選擇,親自搬開這塊石頭。
這個案例中的動機,也因此廣為流傳。
這世上有「父母之愛子,則為之計深遠」,自然也有嫌孩子礙事,想一腳踢開的父母。
更別說,他們市局都破過人世間多少詭異離奇的案子了。
眾所周知,當案件暫時沒有嫌疑人,又找不到動機時,熟人家屬就是最大的嫌疑人。縱使調查一時陷入僵局,也不能放過任何一個人的嫌疑。
呂先生沒聽過這個案子,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商人,哪裡知道這種事,聽得目瞪口呆,好半天才回過神。
蔣飛平靜地講述這個案件時,一邊餘光小心觀察,見呂先生額頭滲出冷汗,神色不太自然,心裡有底了。
不是他,可這個父親恐怕也乾淨不到哪裡去。
他們幹這行的,永遠不會低估了人性複雜的一面。
畢竟人之所以為人,正因為我們有著複雜的情感。
法醫陳伶走了過來,態度溫和又彬彬有禮,「呂先生請。」
「真的不是我!……」呂先生口氣絕望又無奈,他最多是時常覺得兒子礙事。自己每次去探望情人時,面對兒子懵懵懂懂又似乎洞察一切的純澈目光,他總感到不自在,心想兒子太聰明了也不好。
他常常想,自己有兩個兒子。嘉樂是大兒子,可當時他初為人父沒有經驗也不知道怎麼養,採取的是放縱式育兒。等知道怎麼養了,孩子也大了,有自己想法了,不是很會撒嬌,不如他和情人生的小兒子貼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