接下來半小時,柳真真把她知道的所有事情如實交代,最後還是忍不住追問了一句,「treasure他的證明真的有用嗎?」
林曉微微一笑:「如果你所言屬實,那肯定有用。」
Treasure那雙眼可是能穿越時空,親眼看到二十年前的內幕,捕捉96年那驚心動魄的場景,那一年到底發生過什麼,有沒有脅迫他人屈服自己這種事,沒有人比殺人犯自己更清楚。
他們這間審訊室任務剛結束。
林曉一旁的男警察手指摸上了耳朵,似乎從耳麥里聽到了什麼,他控制不住地冷笑兩聲,引來兩人奇怪的注目。男警連忙收斂了不合適的表情,對柳真真溫和道:「幸好treasure願意為你作證,你的父親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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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間審訊室氛圍輕鬆了,另外兩間審訊室可沒有簡單下去,負責審訊柳慧娟的也是一名女警跟男警。
女警公事公辦,嗓音柔和中不失英武:「柳女士,你涉嫌收容命案在逃,你知道你的行為觸及了什麼嗎?田波在外二十餘年,是否曾多次找你尋求幫助,他在江州這段時間,你是否是主動為他提供住所?」
「我知道。」柳慧娟嘴唇顫動著,她滿腦子都是為自己辯解的話,可她一向口笨舌拙,一遇到穿制服的人就下意識氣短胸悶,小腿肚子打顫。
以至於說出的話都蒼白淺薄得可怕,「我確實給他錢財了,不過是他脅迫我。我很害怕他,只能照辦。」
攝像機里,柳慧娟眼眶含淚,她年僅四十多歲,面容卻看上去比同齡人更加憔悴蒼老。生活賦予她的苦難均留在皺紋里,筆筆細紋都是風霜。
她還不知道,她在這間審訊室里為自己辯白,可一牆之隔外,另一間審訊室里,她的丈夫,摧毀了她一生的男人卻想將她拖進地獄。
「你們說慧娟啊,警察同志啊,你們不知道,那婆娘愛死我了。當初我要跑路時,我擔心家裡生計,想留一萬塊,她說農村地方不需要那麼多,給她留兩千就夠了。」田波道。
這裡不得不提一嘴,兩千塊在96年的小縣城村鎮之地也是一筆不小的巨款。
活在明達市的徐征明和程幼冬都被各自賣了四千塊,一個溫馨的四口之家慘遭破裂,從此兄弟倆一南一北難以相聚。錢這玩意兒能讓一切豺狼鋌而走險。
「慧娟說我在外要過日子,讓我把錢拿走。那個婆娘不是主動幫我逃匿,她只是愛慘了我。」田波蹺著二郎腿洋洋得意,看上去十分混不吝,他時而欣賞自己手腕處這銀手銬,嘴裡嘖嘖稱讚,這金色銀色的東西就是漂亮,很容易令他這個殺人犯聯想到,自己當初威名赫赫的戰績,當年他可是入室過不知多少富豪家,劫掠了對方多少金銀珠寶。
田波也知道自己的事情捅破天了,橫豎都是一死,不如敞開嘴了說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