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齊霄靜靜地沉默了幾秒,才說道:「我知道。」
他把路心寶說的話重新複述了一遍。
「他說的沒有錯。」伊萬說道,「他說的沒有錯,如果你想要他愛你,你不可以逼迫他。愛不是你想給他什麼就給什麼,你現在讓他在你的身邊,都只是因為你想要他的愛,你依舊愛得很自私。」
「雖然這很正常,這世界上每一個普通的愛都如此,比起感動對方,更加容易感動自己。」
「可如果你真的愛他,你應該讓他自己做選擇,就像是他說的一樣。」
*
路心寶不知道江齊霄今天去做了什麼,但是江齊霄消失一個上午的時間,再次回來的時候,他的表情變得沉默起來,他不再像前段時間一樣更他講很多。
路心寶不在乎是不是因為自己說的話傷害到了江齊霄,就算是傷害,那又怎麼樣,這一切本來就不是他的錯,從頭到尾全都是江齊霄在犯法。
他也不在乎江齊霄什麼難過不難過,他只在乎江齊霄能不能想明白放他走,但是江齊霄回來的時候,卻依舊沒有替他打開那扇緊鎖著的門。
路心寶徹底失望地破罐子破摔,他花了一個上午的時間還是選擇直接用最極端的方法,因為對待瘋子的方法就是跟他一樣發瘋。
路心寶直接選擇了絕食,不吃任何一樣東西。江齊霄給他送什麼東西端上來,他就把什麼東西砸了,絕不肯吃一口東西。
江齊霄給他掛葡萄糖,他就強行把針給拔了。他不管針孔處飆出來的血,甚至開始摳自己的嗓子眼,強迫著自己把自己想要把胃裡位數不多的東西也都給全都給吐乾淨。
直到被江齊霄按住手阻止,他才不停咳嗽著勉強停了下來。他的眼眶通紅,全都是被刺激出來的生理性眼淚。
路心寶拿捏住了江齊霄根本不敢對他做什麼,他拿自己的身體做籌碼與威脅,有恃無恐地衝著江齊霄吼道:
「看我這樣子你是不是就高興了?是不是我餓死你就滿意了?還是要把我逼到崩潰你滿意了?」
路心寶說到後面,情緒徹底失控。他一邊吼著,一邊伸手胡亂地擦著眼淚道:
「你明明知道我那麼喜歡克萊特的畫,故意搞這種圈套來騙我上鉤?你知不知道我見到她有多高興?我聽到她誇我的時候我多開心啊?我真的特別特別高興……」
「你是不是覺得自己想出來這種方法很聰明啊?還是覺得這樣這樣子耍我很好玩嗎?」
「我到底做錯了什麼才招惹到你?我前世為你受的傷還不夠多嗎……你就不能離我遠一點嗎?你能不能不要再糾纏我了……正常人沒有人會喜歡被關在房間裡……不會喜歡只能跟一個人講話……你到底懂不懂啊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