知道一個人腹中沒什麼墨水,還讓他作詩。
要說損,還得是衛霜戈。
不過范表建被損,那純屬活該。
皇帝出聲道:「范表建,你可有話要說?」
范表建咬咬牙道:「陛下,臣不曾做過此事,定是衛霜戈陷害臣的!」
衛霜戈連連點頭:「啊是是是,對對對,你范大人清廉無比、文采非凡,是天上的文曲星下凡。」
顧持柏突然開口道:「范大人只需將當年的考題、所作的文章大致複述出來即可自證清白。」
皇帝:「嗯,讓人把當年的試卷找出來。」
當年范表建把考場內外他都花錢打點好了,提前知曉考題。
那文章是花錢找人提前做好,隨後藏在衣服的夾層裡帶入考場的。
別說複述文章了,就連題目他都沒有印象。
「陛下,臣年歲大了,以前的事情記不大清楚。」
皇帝問了幾個年紀比范表建大上不少的大臣,可曾記得自己當年考試的題目和所作文章內容。
幾個大臣有的很快就回答出來,有的稍加思索也都給出回答。
衛霜戈語氣風涼:「范大人這記性、這學識,怎麼好意思在御史台幹這麼多年不自請辭官的?
年紀大了又沒什麼本事,就別占著位置,你這在民間那叫占著……」
顧持柏拍了下衛霜戈的手臂。
衛霜戈不明所以:「你打我幹嘛?」
顧持柏淡淡道:「朝堂之上,還請衛大人注意自己的措辭。」
衛霜戈心說自己在哪兒都不用注意措辭。
他嘴上揶揄道:「我還沒嫁到你顧家,顧大人這就約束起我的言行來了?」
顧持柏:「你說是,便是。」
聖心難測,現在皇帝不在意衛霜戈不守禮儀、肆意散漫,難保日後不會以此來治他的罪。
衛霜戈微耷拉的眼睛驟然睜大,聲音不由得抬高了些:「你還真要管我啊?」
皇帝提筆沾墨,幫顧持柏說話:「顧卿管你有何不妥?朕讓你嫁他,就是讓你跟著他好好學學謙謙君子是什麼樣的,別整天沒個正形。」
衛霜戈木著一張臉,眼神控訴,他提著長槍殺入宮門時,皇帝說的可是「長槍貫虹、武神再世」。
他飲完酒耍槍時,皇帝稱讚他「武功蓋世、英勇灑脫」。
怎麼登基才沒兩年,就嫌他整天沒個正形了?
衛霜戈傷心了,他一頭扎進顧持柏的懷裡:「嗚嗚嗚,陛下說的人家好生傷心。」
顧持柏抬著雙手呆愣愣的,像是被衛霜戈驚到一般,滿臉錯愕不知該如何是好。
「噗——」禮部尚書坐久了口渴,本想喝口茶潤潤嗓子,被衛霜戈這一出弄的直接噴了出來,他連忙道:「陛下,臣失儀。」
皇帝回過神來,擺擺手:「無妨,朕也有些驚著了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