學校里梧桐樹直直站立,正處花期的梔子花在不斷散發出沁甜的香氣,隨風飄散在各角,將有些刺鼻的甘香變得清香撲鼻。
景逐年抬眼望著前面的路,想起今早放在桌上的百合花被庭樹拿在手裡聞了聞。
「不一樣。」
小樹會跑的。
他見過庭樹和常和煜的愛情長路,從追求到談戀愛再到結婚。景逐年垂下如墨般的眼眸,遮蓋眼底情緒的變化。
其實景逐年根本就不了解庭樹,十年的時間,他只不過是充當庭樹對象的室友身份。所謂的了解都是從朋友圈,從共友的隻言片語中窺探他們的進程。
有一點季灃問住他了,景逐年確實沒什麼信心。
或者說景逐年已經不在乎庭樹會不會因為他們間存在了婚約,而去喜歡自己,可能沒有那個常和煜也會有第二個常和煜。
他早就是庭樹世界裡的陌路人了。
他只希望庭樹能平安,不要再死在他的手術台上了。
希望在他身邊的庭樹,能改變死亡的節點。
季灃聳聳肩,表示不懂景醫生在想什麼,若是自己,結婚證都扯了管他三七二十一,不喜歡也得喜歡我,誰讓我是你老公呢。
哪還有什麼別人的事情,綠帽是一點都不想戴的。
A大的課程安排是周一到周五上課,只有一些特別的專業還會把課安排在周末。
不過對於醫學生來說每天都很忙,景逐年不是個坐以待斃的人,除了照常完成課程任務,還會私底下聯繫曾經認識的醫學教授,把以前的人脈都用上,繼續深耕醫學。
雖然對於這個突然出現,擁有自己聯繫方式,但看起來很厲害的學生表示好奇,教授也並沒有多做懷疑。
其他專業可能某天課程還有空隙,景逐年沒有,每天都是從早上到晚。
和庭樹相處的時間也只有晚上下課後。
傍晚一進門景逐年就聞到股奇怪的味道。
餐桌上空空如也,嵐姨沒準備晚飯,貌似人都沒來。
聽到門口的動靜,庭樹從廚房探出個腦袋來,眼尾帶上了點笑:「你吃晚飯了嗎?」
「沒。」嵐姨來的那天,景逐年就把課表發給她了,並說清自己的習慣,晚上有課會直接在學校食堂吃,沒課回家吃。
「那正好,你等等啊。」庭樹縮回廚房,也不知道在搗騰什麼。
十分鐘後,庭樹把端著的加臭螺螄粉放在桌上。笑眯眯對景逐年說:「你吃這個的吧?我特意買的,我給你煮碗好不好?」
臭死你,有潔癖的景逐年估計一晚上都要睡不著了。
滿肚子壞水只想讓景逐年早點答應離婚的庭樹,正忍著藏著嘴角的笑,仿佛已經看見景逐年受不了而摔門而出的樣子了。
「……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