庭樹裝聾作啞,拿起車鑰匙就要出門,一轉身便聽見景逐年說:「少喝點酒。」
……服了他,聽著就煩。
庭樹轉身臉上帶著不開心,三兩步走到景逐年面前,做了他一直想做的事情。伸出手揪起景逐年的衣領,「我想幹嘛就幹嘛,少拿婚姻來管我!聽見沒!不然我可要揍人了。」
他動作看著凶,奈何景逐年比他高大,只是說松松垮垮扯住了衣領,人沒起來,反倒露出一片冷白的鎖骨。
庭樹是站著的,帶點居高臨下的意味盯著景逐年。沒從他面上看見害怕和惶恐,反倒是一片淡然,掠過鎖骨,再往下點是一展無餘的腹肌和一晃而過的紅點。
幾乎是瞬間,庭樹便移開了視線,但腦中已想起上回碰上景逐年剛洗完澡的樣子。
那次看的更清楚……
景逐年看著他氣鼓鼓又別開頭,緩慢吐出幾個字:「家暴犯法的。」
這話也太討厭了!庭樹顧不得回想春光,只覺著景逐年煩得很,脾氣一點就炸:「……你,我就家暴怎麼了!有本事咱倆離婚啊。」
景逐年站起身,給他倒了杯水,溫聲說:「你每到秋轉冬,都會生病。你想去就去吧,到時打針吃藥就好。」
庭樹身體不好尤其指的是深秋和冬季,簡而言之,天一冷,就容易不舒服。
是個需要源源不斷太陽的小樹。
有一年特別嚴重,天冷,庭樹感冒又染上來勢洶洶的流感,反反覆覆的發燒。是景逐年看常和煜朋友圈知道的,那時他給常和煜點了個贊。
常和煜便點開了與他的對話框,當年那批醫學生就屬景逐年最厲害,聊了聊庭樹生病的事情。
庭樹一愣,突然一股不好意思湧上心頭,知道他在關心自己:「我媽和你說的?」
說完,嘀嘀咕咕又道:「其實你是我媽找的監工吧,天天盯著我這盯著我那。醫生真麻煩,你還是學生就有職業病了啊……」
其他事情倒也還好……
庭樹不喜歡打針吃藥,老老實實地去拿了件外套才出門。
景逐年看著他乖乖穿外套的樣子,眼底浮現點笑,「嗯。」
沒有什麼比庭樹的健康更重要了。
庭樹出門後,沒多久景逐年拿著相機也出門了。
附近有家攝影工作室,是A大已畢業學姐開的,機緣巧合下得到了一份兼職,今天他要拍一套產品。
景逐年平日裡從來不給手機設置靜音或震動,做醫生的,最怕錯過病人的時間。
途中收到一條微信消息,是常和煜的,想請他去參加過兩天的生日會。
庭樹玩到傍晚才回來,進門時景逐年在吃晚飯。
景逐年說:「吃了嗎?」
「吃了啊,吃的大餐!本來我還想玩會,但他們要去唱k,我就回來了。」庭樹站在玄關處邊換鞋邊說,他是個音樂白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