吞吐,唇張。喉結上下滾動,白色煙霧吐出,被風攪亂在眼前,似是要迷了眼前視線。
景逐年今晚睡不著,心臟在不停的發熱和快速跳動。極黑的眸含著著數不清的情緒,眼睛亮得嚇人,像是最昂貴的黑曜石,只能借用尼古丁來緩解。
夜晚總能將人的情緒感知放大,一躺下去就是今天下午小樹表白的模樣。
耳邊重複著他說喜歡自己,還說了很多很多遍。
景逐年甚至在懷疑這是不是一場夢,因為夢才會彌補遺憾,滿足欲望。
其實現實的小樹還是死了,他也沒能把十年的愛表達出來,小樹也沒有告白。
他想都不敢想的事情,今天從庭樹的嘴中說出。
笨蛋小樹還說要追自己。
他又後悔了,如果這是場夢,那答應小樹,還能在夢醒前得到男朋友的身份。
真是入了魔了。
景逐年被自己混亂的大腦弄得想笑,哭笑不得。
遠方的弦月依舊高掛,望見一片黑雲緩緩移動,待風吹起,又把弦月的全貌露出來。
得到了小樹的喜歡,能改變小樹三十歲的結局嗎。
在庭樹身上,他總是想要最好最全的辦法,以至於整個人猶豫,優柔寡斷。
沒人不害怕死亡。
暗涌的愛戀湧出墨色眼眸,眼前浮現小樹笑嘻嘻的臉。
景逐年的心又變得平穩。
就算不能,他也能帶著十年的回憶過一輩子。
「景逐年…你在幹嘛啊…?」庭樹迷迷糊糊的聲音從身後傳來。
景逐年驚訝地轉身,下意識把煙掐滅,只見睡眼惺忪的小樹站在眼前,揉了揉眼睛,聲音還帶著沒睡醒的味:「景逐年,你竟然還抽菸。」
「抱歉,我不會在室內抽的。」景逐年歉意地把拿著煙的手背在身後。
庭樹是起來上廁所的,突然腦抽想到景逐年睡覺什麼樣,就手賤打開房門。
剛想說人都睡覺了,他大晚上犯什麼迷糊,就感受到一陣冷風吹來。順著便走到了客廳,看見景逐年站在陽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