當時景逐年給了個期限,說大學期間要是和庭樹都沒有感情進展,他會放手。
「嗯,我會的。」
彎月藏在緩慢飄動的黑雲身後,零散的星很是分散,黯淡無光,遠遠望去變成一個巨大夜幕中的白色小點。寒風吹過樹梢,枝上樹葉發出簌簌聲。
室內一片溫暖恍若一個美好的世外桃源,充滿著舒適與。庭樹還是和八爪魚似的扒在景逐年身上,淡淡的冷杉味竄入美好的夢境中。
其實他平時一個人睡時只會抱抱被角,不知道為什麼每次和景逐年睡都會變成八爪魚。
為什麼呢?這個好奇的問題出現在夢境中。
真奇怪。
一旁的景逐年睡姿懶散,少了幾分平日裡的正經,只是眉頭緊皺著,呼吸稍顯凌亂。
意識好像掉進了一望無際的深海,海浪翻滾,洶湧澎湃…
「景醫生,快,這有個剛剛出車禍的病人!」
「患者出血過多,急需輸血!」
「什麼?患者家屬還沒來?沒人管嗎?」
「滴————」
尖銳的儀器聲如尖刀刺入耳膜,之後是久久的鳴嗡聲,吵得人眼晃神迷。
「喝夠沒?當初把愛藏的那麼深,現在喝再多有什麼用。」
「喝完就振作起來,還他一個清白。」
「好……」
…
「你最近的精神狀態很不好,給醫院休假吧。」
「每天來我這和我聊聊天,別憋在心裡。」
…
「媽的,常和煜那條狗竟然是這種人,被他騙了這麼多年,小樹……」
「我會找到真相的。」
「一起。」
…
明明是春暖花開的日子,墓地周圍卻格外清冷。一枝嬌艷的格桑花放在碑前,任由春風拂過,花瓣輕輕被吹動,讓風帶走幾縷清香。
忽的天空下起小雨,短短几分鐘,如米粒般的雨滴變得豆大。砸在地上傳來淅淅瀝瀝聲,一把黑色的傘久久不肯離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