直到格桑花被雨水砸得近乎殘缺,墓碑前才沒了人影。
…
「景逐年,景逐年?你怎麼了?」
熟悉的聲音傳來,將他從混亂不堪的夢境中拉回,景逐年艱難地睜開眼,尋找聲音來源。
床頭櫃的小燈被打開,暖黃色的燈光洋洋灑灑落在庭樹帶有焦急的眉眼上,把景逐年扶坐起來,伸手輕輕拍著他的背,好緩解對方的不適。
景逐年的呼吸加重,看見庭樹後緊鎖的眉頭稍微緩解幾分,盯著這張臉蛋。
下一秒,景逐年就抱了上去,緊緊把人抱住,好平穩因害怕而加速的心跳,心有餘悸地咽了口口水,聲音啞澀說:「我沒事,做了個噩夢。」
還以為現在的一切都是假的。
庭樹聽了後覺著好笑,手依舊在他的背後輕輕撫摸:「景醫生還會被一個噩夢嚇著啊!夢見什麼了,說給我聽聽。」
沉重被小樹輕鬆的語氣緩解不少,好似壓力也消失無蹤。景逐年和脫力般任由自己搭在庭樹的肩膀,貪婪地尋求擁抱與安慰:「夢見鬼了。」
「啊,鬼?哎,不會是被鬼壓床了吧?沒事沒事,我在這呢。」難得見這樣的景逐年,甚至還有幾分說不出意味的脆弱感。這簡直讓庭樹的心在融化,哎,誰懂冰塊哥要抱抱的樣子。
像是撒嬌。
第069章
景逐年結課本就到了一月中, 沒剩兩周就是庭樹的生日了。
庭樹一天天數著日子期盼得很。
沈白來看庭爺爺時,見他動不動就在傻笑,伸出手在他面前晃了晃:「幹嘛呢?在笑什麼?噥,戒指給你拿來了。」
一個戒指盒出現在庭樹的視線中, 他欣喜地接過, 將那枚戒指拿在手中細細揣摩, 上面刻有庭樹的名字。
「謝了。」庭樹和寶貝似的左看看右看看,跑上樓拿出ccd, 向鏡頭炫耀著:「噹噹當!景逐年的戒指!上面還有我的名字。」
今天景逐年回景家了, 大概要三四天近一周才回來。說是要回去看看父母, 還有親戚什麼的,畢竟過年在庭家過,總不能把陪伴都拖到年後。
庭樹正閒著無聊, 好在沈白來了, 準備在這住幾天, 陪陪老爺子。多交情, 沈白就和第二個孫子沒區別, 家裡還有他的房間。
沈白懶洋洋躺在床上摸出手機看看有沒有新消息:「怎麼就拿一個戒指?你老公人呢?」
「景逐年說之前的戒指沒心意,給我準備了新的, 還在製作當中。」庭樹就等著他問,說起話來是止不住的誇讚, 並把鏡頭對向第一次出境的沈白:「他回家陪爸媽了,今年在我家過年。」
「現在出境的是我們沈白同學,至於他為什麼皺眉呢?應該是在想他遠在天邊的對象。」庭樹把鏡頭湊近沈白, 試圖拍下他最丑的模樣:「我突然發現個事情, 你想不想聽?」
小學弟沒有親人,以前過年都是在自己租的出租屋裡過, 不然就是去福利院老師家裡吃一頓,又回到家。
所在的市離這兒坐大巴要十幾個小時,沈白哄著人留在了自己公寓裡。
「哎,是啊,我問他吃了沒?他現在都還沒回我,我懷疑是不是又背著我去找過年加錢的兼職去了。唉,想對他好點他都不接受。」這點是沈白最苦惱的,自家對象總是在金錢上格外劃分界限,比如我住進你的公寓,那我假期就會去兼職,多賺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