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逐年把人的臉碰起來, 湊上前,唇在他的鼻尖吻了吻,蜻蜓點水般:「不急。」
庭樹全然忘了前些天說要給人留時間慎重思考的事情, 嘴被迫嘟起, 他瞪大眼睛盯著景逐年, 臉上全是不開心和惱羞。
景逐年竟然拒絕自己這麼多次, 連生日都拒絕!他還要不要面子了!
庭樹氣鼓鼓地想別開臉, 說:「你走開,我不想看你。」
因還是捧臉的姿勢, 庭樹說話有些含糊,很可愛。景逐年順勢摸了摸人的臉, 又輕捏幾下,似乎在玩著手感很好的肉糰子。
「摸個屁,你算個屁, 以後再摸我就把你的手指砍掉, 搞得我是你想摸就能摸的,也不看看自己是誰……」庭樹沒好氣地拍開他的手, 轉身想抱著禮物離開。
景逐年就是個討厭鬼,煩死了!
下一秒庭樹的手腕就被抓住,稍顯用力的慣性將他拉回,瞬間向前兩步回到了景逐年的懷裡。
「幹嘛!現在說也晚了!」
「乖一點,聽我說完話。」
「狗才想聽你說話。」庭樹冷哼一聲,又見他入神地盯著自己,仔細看竟顯得有幾分深情意味。彆扭問:「要放屁就趕緊放,磨磨蹭蹭的,我要把你的嘴撕爛。」
一會要砍手一會要撕嘴,景逐年無奈一笑,伸手捧著人的臉,迫使庭樹的視線與自己對視上,語氣帶著笑意又十分認真:
「不是故意拒絕你,是怕你後悔。」
「昂?我後什麼悔?」庭樹掉進那漆黑的眼眸中,看見深處的一些難言的情緒,有笑意,有欣喜,也有絲絲占有。
「因為,我不會再放你走。」
「哪怕我不愛你了,也不會放你走的那種。」
「為什麼?」
「因為你是我的。」
我愛與不愛,你喜或不喜。
都改變不了你是我的事實。
景逐年說出這番話的那一刻是十分輕鬆的,他終於把內心最深處的欲望剝開給庭樹看。
十年時間,景逐年可以做到藏住所有的愛,不讓庭樹知道,就像根本不愛他一樣但現在得到了,景逐年就不會再鬆手,說他不想讓庭樹離開自己身邊,可能會碰到常和煜一樣的危險也好,說他內心的占有欲是瘋狂,不可理的也罷。
曾經的配角十年,太久也太漫長。一旦又機會,景逐年只想一直一直擁有這棵小樹。
更何況他怎麼會不愛小樹呢,他人生的三分之一都被小樹占去。
夜深人靜的時候會想。
工作累了會想他在幹嘛。
三十歲生日的時候也會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