流箏心里酥酥麻麻,眼眶里湧上一點酸意。
她問季應玄:「我給你的那支萬年靈參,你沒有弄丟吧?」
「怎敢,」季應玄瞥了一眼放在桌案一角的紅木匣,「我每天都好好保存著,睹物思人。」
流箏因他的話笑了聲,旋即又低落下去,慢慢說道:「季公子,假如……我是說假如……假如這萬年靈參並不能使你長出劍骨,也許你還是做不成劍修,那你之後會有什麼打算?」
季應玄垂落的眼皮抬起,眼中溫和的笑意漸漸消失。
「怎麼會有這種假設,你不是已經成功長出劍骨了麼,」季應玄試探著問她,「莫非還未找到雁少宮主?」
「哥哥已經找到了,我們不日就將啟程離開掣雷城,只是……」
回想起雁濯塵對陳子章一事的處置方式,以及他提及劍骨時敷衍塞責的態度,流箏的態度開始變得猶疑。
她說:「近來我有一種直覺,好像我身上的劍骨藏著很深的隱情,我有些懷疑自己當年的印象,究竟是真的服用過萬年靈參,還是說發生了別的什麼事,但我不記得了……應玄,你說,倘若我身上的劍骨並非是從萬年靈參得來的,還會是從哪裡得來?」
季應玄靜靜聽著,目光逐漸變得深而暗,仿佛平靜的夜海中突然興起波瀾。
他溫柔的語氣變得更加耐心,幾乎帶上了一點小心翼翼。
他勸慰流箏:「草木是天地之骨,靈參是草木之精,既然堪比人的劍骨,自然也有助人長出劍骨的道理。」
「唔,有道理,可是……」
「這種逆天改命的辦法,雁宮主當然不能輕易告訴你,當然,也許是天時地利人和十分難得,只有萬年靈參徒勞無益,他覺得告訴你也是平添煩惱,索性讓你死了這條心。」
流箏仍然將信將疑:「會是這樣嗎?」
「必然如此。」
季應玄撫在窗邊的手下意識用力,現出了一條緊繃的青筋。
他的語氣卻依然輕快:「若說起我,還想天南海北地多遊蕩幾年,萬一生養劍骨的過程十分繁瑣,長出劍骨後便要用心修煉,那我豈不是無暇玩樂。」
流箏悻悻道:「玩樂?你倒是不知道著急。」
季應玄輕笑:「天命有常,急也無用。」
「可是墨族的人還在到處抓你,」流箏又替他犯起愁來,「你這樣天南海北地亂跑,真的沒事嗎?」
季應玄道:「有勞記掛,我尚有一點傍身的本領。說起這個,我突然想起前幾日遇到的一件趣事……」
季應玄忙轉了話題,直到隱約聽見有人來找流箏,流箏同他道別,主動關閉了玉令牌。
紫玉狸貓的玉令牌靈光消散,被季應玄按在掌下的窗欞「咔嚓」一聲碎成數段。
小貼士:如果覺得不錯,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~拜託啦 (>.<)
<span>: |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