季應玄笑了笑:「你覺得這樣送太隨便,那我回去沐浴更衣焚香,挑個良辰吉日,花前月下,再送給你?」
「我不是這個意思……」
「這是姑娘家的東西,我沒有姊妹,又不能自己戴,當然只能送人,感覺這顏色倒是很襯你。」
季應玄見她滿面糾結,問道:「難道你覺得它醜陋笨拙,所以不喜歡?」
女孩子的審美,他確實不太懂,所以請了懂得如何討姑娘們歡心的墨問津幫他挑選樣式,他自己挑選材料,照著圖紙親自打造了這樣一件法寶。
要是流箏嫌它丑,他回頭就把墨問津那雙不靠譜的眼珠子挖出來當魚泡踩。
「它很漂亮,」流箏說,「只是這樣的傳家寶,若是沒有女兒可傳,那只是傳給……傳給……」
照凡界的規矩,應當傳給兒子的妻子,季應玄他是凡界人,不會不懂把它送人的含義吧?
季應玄恍然:「應當作定情信物,傳給妻子。」
流箏臉上生出薄紅:「你知道還到處亂送。」
「誰到處亂送了,我只送給你一個人。」
本只是想送她件小禮物,她若喜歡就留著,不喜歡就扔掉,倒不必勉強。
此刻見她誤解了自己的意思,又急又羞,露出這樣生動可愛的情態,季應玄忍不住想逗她。
他從匣中取出紫玉手釧,握起流箏的細腕,不由分說地套進去,那紫玉手釧倏然發出瑩瑩紫光,略一變換大小,牢牢貼在流箏手腕上,任憑她怎樣拽都取不下來。
「哎哎哎,不行不行,你快點取下來!」
見季應玄笑盈盈望著她,流箏別無他法:「你再亂來,我要生氣了!」
季應玄輕聲嘆氣:「送你個鐲子也叫亂來嗎,可是昨天我吻你的時候你都沒有——」
流箏捂住他的嘴,心虛地四下看看,將季應玄拖進屋裡,朝他做了一個噤聲的動作。
這里離哥哥的房間和祝錦行的房間都太近了!
「別嚷嚷,」流箏壓低了聲音告誡他,「你想挨打嗎?」
季應玄挑了挑眉,那副表情分明在說他不怕。
流箏慢慢同他解釋道:「昨天那是……那是一時情不自禁,我確實有錯,我同你道歉,但當時你也太主動了,也不能……不能全怪我吧?」
她只是輕輕親了他一下,後面可全都是他……
聞言,季應玄溫笑著的鳳眼輕輕眯起,靜靜盯著她。
他挪開流箏的手,輕聲問她:「這話是什麼意思,你是想不認帳,還是想毀約變心?」
流箏忙道:「不是不是,我不是想毀約。」
不對,她什麼時候許過約了?
又被詐了一下。
季應玄問:「那你這是什麼意思?」
流箏指了指隔壁,那是祝錦行的房間,她本意是想請他低些聲,不料季應玄會錯了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