之前在劍境裡被追著打, 示劍者的劍風在她身上留下了一些細小的傷口,被湯泉里的水洗過, 不僅不疼,反而生出麻酥酥的癢, 流箏用指腹摸過,發現傷口正在快速地結痂、脫落。
體內的靈力隨著湯池水慢慢晃動,上涌。
流箏愜意地靠在岸邊, 心道:蓮主人還怪好的。
她閉上眼睛休息一會兒,再睜眼時天色已經完全黑透, 遠處隱約傳來宮娥的談笑聲。
有人走近,步履緩沉,是個男人。
「流箏,你在此處嗎?」
流箏輕輕挑眉,游到岸邊回應他:「應玄,我在這兒!」
濕潤的白霧裡,漸漸走近一個月白色的身影,捧著木盤,裡面有一套乾淨的女裝新衣。
流箏將濕淋淋的頭髮撥到耳後,笑吟吟望著他:「你怎麼到這裡來了?」
季應玄說:「我見少宮主已經回來,卻沒有等到你來找我,到處打聽了許久,碰見有宮娥來給你送衣服,就跟過來了。」
「唔,這樣子。」流箏斜靠著胳膊觀詳他:「我還以為你一早就知道我在這兒。」
季應玄說:「城主宮寬窄近十里,我怎會知道你在這兒。」
流箏不說話了,踩著石階邁上岸,平時飄逸如流雲的紫紗此刻緊緊貼在她身上,勾勒出纖細玲瓏的身段。
季應玄默默背過身去。
他聽見流箏窸窸窣窣換衣服的聲音,聽見她絮絮地低聲講話。
「蓮花境一行比我想像中順利,聽說有人悟劍悟了十年八年,我卻只一天就學會了,你說,我是不是很聰明?」
「是,」季應玄聲音溫和,「你是太清劍骨的主人,悟性當然非比尋常。」
流箏微微得意道:「縱使不論劍骨,我想我也是很厲害的。」
突然又話音一轉:「不過和你相比,悟性還是要差一些,神女劍法失傳已久,你竟也能猜中七八分。」
這樣簡單的套話,季應玄輕鬆應對,他說:「我不懂劍,你記成誰了?」
流箏只一笑,沒有反駁,這樣的反應,令季應玄有些琢磨不透。
她到底是在詐唬,還是真有懷疑?
***
翌日,雁濯塵在庭中練劍時,遇見去向蓮主辭行的祝錦行。
祝錦行向他作揖行禮:「還未恭喜濯塵兄恢復靈力,修為更上一層樓。」
雁濯塵收了劍,同他虛與委蛇一番:「平雲這便要回去麼,難得見了蓮主,既然他盛情款待,何不多住幾日。」
祝錦行:「我於劍道沒有造化,多留也無妨,何況聽危樓還等著我回去收拾殘局。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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