會是她感覺中的那個人嗎?
季應玄沒有理她,繞過她要繼續向前,卻被流箏擋住了去路。
「哎你的臉上有髒東西。」
流箏抬起左手要碰他的臉,被蓮主一把攥住,說時遲那時快,她迅速抬起右手要打飛他臉上的面具。
「啪」的一聲脆響——
原來黃金面具是一件法器,並非外力可以強行摘下,但那一耳光,卻是結結實實地打在了季應玄臉上。
季應玄本就不虞的心裡陡然騰起怒火。
「雁流箏,」他一字一句道,「你這是在恩將仇報嗎?」
流箏又是尷尬又是懊惱,眼淚汪汪地捂著自己的右手:「好疼……」
那可是黃金做的面具啊!
季應玄伸手要去抓她,流箏見事不好,飛快往雁濯塵身後躲。
「哥哥救我!」
重新召出命劍的雁濯塵又成了她的靠山,只見他不疾不徐朝季應玄一揖,從容道:「舍妹頑劣,只是想與蓮主開個玩笑,還請蓮主看在她年幼無知的份上,不要與她計較。」
年幼無知麼。
季應玄輕嗤,不與雁濯塵混跡一起的時候,她比誰都討人喜歡,分明是雁濯塵把她給帶壞了。
真是近墨者黑。
季應玄無視雁濯塵手中的太清命劍,袖中紅蓮化作紅繩,將流箏從雁濯塵身後拎出來,綁成了一團粽子,飛到他手中。
「既然少宮主不知該如何看護妹妹,孤可以幫你教導弼正。」
雁濯塵持劍來奪,季應玄不與他纏鬥,化作一陣赤光離開了蓮花境。
第40章 揭曉
湯池裡蓄滿靈氣, 乳白色的水霧氤氳不散,潤目明心。
「撲通」一聲響, 流箏被丟進了水裡。
她在水中撲騰幾下,探出頭來,烏黑的頭髮散開,像黑亮柔順的水草悠悠漂浮,一雙柔亮分明的眼睛瞪著袖手站在岸邊的蓮主。
都說了是手抽筋,不小心碰了他一下……真小氣。
只是這話萬萬不敢說出口,流箏縮在水下,謹慎地向後遊了丈許。
「你就在此好好反省,不到天黑不許上岸。」
蓮主的聲音冷漠無情:「否則我就讓雁濯塵代你受過, 把他的手剁下來。」
流箏倒抽一口氣,乖巧地點點頭。
直到蓮主走遠了, 流箏才試探著在水中舒展身體。
湯池裡的水溫暖柔軟, 帶著淡淡的草木礦鹽的香氣,如細膩的綾緞滑過肌膚,將流箏輕輕托起, 沿著水流的方向慢慢遊動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