呆板得有些可愛。
高手對劍,瞬息定生死,流箏的劍術雖未臻化境,但這一破綻也足以讓她扭轉局面。
於是她耐心與示劍者周旋,待她劍招落地,旋轉的瞬間,流箏從繡囊里拋出數枚機括銅丸,銅丸在空中展開成鐵鏈前後相接,示劍者下意識揮劍挑落,這個動作延長了她劍招之間遲滯的時間。
就是現在!
流箏飛身躍起,緊握不悔劍凌空蓄力,雖然不見劍光,凌厲的劍鋒也揮出了令人膽寒的殺意,乾淨利落地砍向示劍者的脖子。
只聽一陣令人牙酸的鐵刃摩擦聲,示劍者頸間竟然迸出了火花。
流箏驚詫:「竟然不是人。」
示劍者歪著脖子倒在地上,流箏將她的劍踢到一旁,蹲下細瞧,發現她皮膚底下露出了精密的機括部件。
「這是誰做的機括傀儡,如此逼真,如此靈活!」
這一劍可真是辣手摧花,流箏心疼得直念可惜。
季應玄緩步走到她身旁,流箏揚起臉看他:「蓮主大人,我這不算是作弊吧。」
季應玄聲音冷淡,仿佛並不在乎她方才一劍劈倒了示劍者。
他說:「劍境自有決斷,我說了不算。」
流箏四顧打量,又坐地望天,但是劍境並沒有崩塌的跡象,流箏長長嘆了口氣:「該不會真的不算我通過吧,可是示劍者都死了,我又沒辦法重新打一遍。」
話音甫落,忽聽頭頂一陣降雷似的悶響,流箏循聲望去,見白茫茫的天穹仿佛被磕碎的蛋殼,自中心一點蔓延出數道裂痕。
「小心!」
流箏迅速離開原地,順手拽了蓮主一把。
頭頂裂開的天空簌簌掉落,流箏定睛一瞧,竟是破舊的磚石和牆皮。
與磚石和牆皮一同摔下來的,還有手持觀瀾劍的雁濯塵。
「哥哥!」流箏忙上前將他扶起,「你怎麼樣?!」
雁濯塵只覺得渾身的骨頭都在泛酸,握著流箏的手,轉頭吐出幾口污血。
這是靈力暴動、逆沖血脈的緣故。
雁濯塵緩了許久才能說出話:「我無礙……你……?」
流箏說:「我也沒事,劍境已經破了,我與蓮主正在想辦法出去。」
雁濯塵的目光落在季應玄身上,許久,又漸漸收回:「沒事就好。」
流箏拾起落在他手邊的觀瀾劍,驚喜道:「哥哥,你的靈力恢復了?!」
雁濯塵勉力點點頭,靠在她身上,一邊暗自平息靈力暴逆的反噬,一邊說道:「方才我在劍境外,見你在壁畫裡,與示劍者纏鬥……我參摩你們的招式時,靈府忽有所感,劍骨又有了反應。」
靈力剛剛恢復,至少需要靜養一個月才能用劍,但是流箏被困在劍境中,雁濯塵無暇調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