雁濯塵當然不會遂他的意:「好啊。」
季應玄:「少宮主衣裳濕了,不妨先回去換身衣服。」
雁濯塵:「品茶品的是心境,與衣裳無關。」
說著便與流箏並肩而坐,閉著眼睛,聽流箏一邊嘮叨,一邊用帕子給他擦臉上的水跡。
季應玄一臉假笑地看著他們兄友妹恭,心道下回要教他多泡一會兒,最好是泡出風寒,免得再來礙眼。
他將剛沏好的茶遞到流箏手邊:「最好的焰中花,你嘗嘗。」
焰中花是掣雷城裡獨有的茶種,小葉呈紅色,在杯中如火焰之花徐徐綻開,宜品宜賞。
此茶只能泡三次,其中以第二次最為濃淡相宜,季應玄沏給了流箏,然後將口感最差、滿是渣滓的一杯倒給了雁濯塵。
雁濯塵雖已辟穀,但於品茶一道也頗有研究。
他嘗了一口茶水,突然似笑非笑道:「這是周坨山的軟金泉吧,聽說此水十分難得,有『軟金』之名,蓮主與墨族的關系真好,他們竟捨得將視為聖泉的軟金泉送給蓮主。」
季應玄眼皮輕輕一跳,感覺他此言不善。
果然,雁濯塵說:「周坨山的軟金泉,就像是凡界的女兒酒,按照風俗,是由姑娘送給心儀的郎君,暗示欲結相好之意。這水質嘗起來很新鮮,應該是墨二小姐剛送來的吧?」
流箏聞言,將遞到嘴邊的茶水又擱了回去。
「哦,原來是緣溪姐姐送的。」
確實是墨緣溪送來的,但是以墨族的名義,是每年都會送來掣雷城的謝禮之一,與其說什麼欲結相好,不如說像凡界的御貢更準確一些。
季應玄解釋說:「少宮主誤會了,只是普通的泉水。」
流箏又想起來,在無妄客棧里,自己上趕著將機括燈和象儀盤掏出來,從墨緣溪手裡「解救」他的事。
他與墨緣溪聯合起來誆她,怎麼看都是他倆的關系更近一些。
思及此,這茶更是一口都喝不下去了。
「流箏,」季應玄從側邊悄悄拽她的袖子,「你要信我的清白。」
信他?
流箏眉眼彎彎:「我與蓮主認識至今,一共也沒聽到過幾句真話,這要我怎麼信?」
季應玄信誓旦旦:「從前迫不得已,以後不會再騙你了。」
「是嗎。」流箏笑笑:「為表誠意,請你先告訴我,你與哥哥究竟瞞了我什麼事?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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