也許天亮以後,就能聯絡到他了。
第49章 新生
姜懷闊再也不必忍氣吞聲, 以代宮主自居後,露出了刻薄的本性。
他將雁長徵與他的夫人李稚心軟禁在觀世閣里, 不許給他們送任何東西,有弟子看不過去,夜裡從軒窗遞了點傷藥,被姜懷闊知道,硬生生將那弟子的腿打斷了。
此事鬧得動靜很大,姜盈羅特意派人來告訴流箏,得意洋洋地說下一個就輪到她。
流箏沉默許久,悄悄與宜楣說,她想去一趟觀世閣。
「你的傷還未好, 若是姜長老與祝錦行聯手,你應付不了, 」宜楣擔憂道, 「姜盈羅正是要故意激你。」
流箏苦笑:「我知道她是故意的,我爹娘在他們手裡,這是我的把柄, 容不得我不去。」
宜楣說:「我陪你一起。」
流箏聞言搖頭, 拉住宜楣的手說道:「師姐,趁他們還未顧得上為難你, 你趕快下山去吧。」
宜楣當然不肯走,她們兩人誰也勸不動誰, 只好各自作罷。
一整個白天,流箏靠在榻上,手裡握著玉令牌, 不停地嘗試喚通季應玄手中的紫玉狸花玉符,然而音沉大海, 未得到任何回應。
傍晚時分,祝錦行又到靈霄院來,將外面的消息說給她聽。
「如今各大仙門都已知道,你父兄仗勢欺人,搶了外人的太清劍骨給你用,此舉有辱仙門正氣,因此大家商量,要將你身上來路不正的劍骨剔出來,以儆效尤。」
流箏問:「然後呢,打算換給誰?」
祝錦行笑:「換給姜盈羅,然後太羲宮與聽危樓繼續聯姻,祝姜結兩姓之好。」
流箏說:「你要娶姜盈羅,我倒不吝嗇賀你們恩愛,但我身上的劍骨,只有它的主人能同我問罪,姜懷闊也好,仙門諸使也罷,又算什麼東西。」
她的聲色如往常一樣清柔,然而話里的鋒芒和冷嘲,卻是她從未有過的態度。
祝錦行走近她,抬手想要觸碰她的臉,卻被一道劍光彈開,帶起的氣流鋒利如刃,在他手背上留下了數道小傷口。
祝錦行端詳著手上的傷,漸漸失去了耐心,再開口,帶著幾分冷意。
他說:「你爹娘還在觀世閣里餓著,你同我三貞九烈有什麼用,別忘了,你我本就曾有婚約,姜盈羅她要搶你的劍骨,還要取代你的地位,你就沒有一點不甘心嗎?」
流箏聽出他話中之意:「怎麼,你想幫我?」
「我與你的情意,自然比我與她要深厚一些,」祝錦行說,「只要你肯悔過,我會想辦法幫你保住劍骨。」
流箏一時不言,默默盯著他。
她不信祝錦行是單純的好心,他不過是不願見姜氏成為第二個雁氏,想要使聽危樓凌駕在太羲宮之上,乃至於操控太羲宮。
她兄長喪了性命,父親失去修為,看上去遠比姜盈羅更好拿捏。
思及此,流箏的語氣軟和幾分:「我怎知你是不是騙我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