從千鈞一髮在姜懷闊的劍底救下她,看見她一身嫁衣、遍體鱗傷時,他的心裡就難以自抑地生出戾氣,想要夷平太羲宮,將祝錦行的屍身剁碎了餵狗。
只是怕驚擾她,所以他一直藏著自己的情緒,沒有斥責,不敢慍怒。
可是他怎麼忘了,流箏若鑽進牛角尖,那股倔勁兒也是能氣死人的。
季應玄鬆開她,緩緩揉按因急怒而驟跳不止的太陽穴,平靜了好幾個呼吸,然後才開口問她:「那你是想活活熬死嗎?如今你靈力被封,外有外傷,內有劍骨,只怕等不到天亮,你就沒氣了。」
流箏說:「那你現在就把劍骨取走……我求你。」
說得倒是輕巧,取劍骨又不是殺豬,有把刀就行。
季應玄道:「我說了,這件事,待過了今晚再說。」
他本是坐在床榻邊,瞳眸中映著燈火,凝落在她燒紅的臉上,忽然起身整衣,走到放著水杯的八仙桌旁。
他抬起右手手腕,左手並指為刃,在脈上劃了一道,玉白色的皮膚上迅速洇出鮮紅的血液。
他拾起方才流箏喝水的杯子,接了大半杯,捏著杯子重又走到她面前。
「既然你不情願,我也不是偏要逼你。」
他的身影擋住了燈燭的光,流箏仰面,先是望見他如冰雪般凝而靜的眼睛,又看向他腕上的傷、舉起的杯中鮮血。
那血是艷紅色的,在陰影里也隱約泛光。
季應玄的聲音不似方才溫和,幾乎是命令的語氣:「把這個喝了。」
第52章 強迫
流箏掙扎著向床榻里面躲, 低啞的嗓音一迭聲地說「不要」。
嫁衣凌亂,雲髻散開, 青絲掩著倉皇無措的容色,淚光在秋水般的瞳眸里泛起漣漪。
這副模樣,仿佛受了極大的委屈和欺負,季應玄握著杯盞的手鬆了又緊,目光別開一瞬,將心軟與憐惜的情愫緩緩壓住。
他聽見流箏含淚的懇求:「就算要過了今夜,也請你讓我自己捱過去……我可以熬過去,求你……」
季應玄說:「別的事都可以商量,唯獨這件事, 你必須聽我的。」
他單膝支在床上,微微傾身, 身後桌上的燈燭將他的影子拉得纖長高大, 罩住了蜷縮成一團的流箏。
他低頭,朦朧的陰影里,望見一雙淚光破碎的眼睛。
季應玄問她:「你自己喝, 還是我灌你喝?」
流箏握住他的手腕, 聲音低婉:「應玄……求你別這樣,我心裡真的好難受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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