司殷捏著手裡的軟管,垂著頭看向裡面透明的液體。自己被雄主買回來,身無分文,雄主還對自己很好,甚至下跪都很少,自己能給雄主的...他抬頭去看雄主,閆與桉站在光下,朝他微笑,歪了歪頭:「想說什麼?」
司殷囁喏,顫顫巍巍,眸光放在閆與桉臉上,不想錯過一點變化:「雄主,您會嫌棄司殷髒嗎?」
司殷就這麼看著他,眼睛都沒眨一下,淚就從眼角滑了下去,如同決堤。
「不髒。」閆與桉跟著也抽泣,抹去司殷的淚,拉著司殷的手腕往飛行器走。他本來還想帶著司殷多玩玩的,感受更多有趣的事物。
司殷這回哭起來很難停下來,他坐在閆與桉旁邊,整隻蟲靠著閆與桉縮起來。
閆與桉拍拍他背,輕聲細語地:「怎麼了?」
司殷能好好說話,就是淚止不住:「雄主對司殷很好,司殷什麼都給不了雄主。」
「我也不用你給我什麼呀。」閆與桉說,「你本身存在就是幫了我了。」有時候,閆與桉都分不清自己到底是在扮演一個壞人還是真是一個壞人,陳希清在自己跟前,受了不知多少磋磨。
「就為了這個哭嗎?」閆與桉撥開他被淚打濕的金髮,「怎麼不為自己哭。」
「我?」司殷困惑,看著閆與桉,閆與桉神情里都是對他的可憐和同情。
司殷緩緩說:「大家都說,雌蟲被雄蟲殿下使用是正常的,我以前也沒覺得不對。所有的雄蟲殿下在我眼中,沒有分別。
「公爵不喜歡我,其他雄蟲殿下向公爵討要我,公爵就會把我送出去,也會有其他雌蟲被換進來。」
「我已經不記得被多少雄蟲殿下使用過了,生殖腔又被多少殿下破開過,我根本沒數。可是剛剛,我就是覺得自己好髒,很希望自己是乾淨的。」
我突然意識到,我想自己從根本上,從一開始就是屬於閆與桉的。
他也不想去想雄主對待陳希清是什麼樣的,雄主對他,是真的很好。比他遇到的所有雄蟲殿下都好。
閆與桉聽完,真覺得自己不是個人。之前還拿司殷和陳希清鬥嘴。他仰起頭,狠狠在自己胸口錘了兩拳。然後抱住司殷,打了自己兩巴掌:「司殷,不會嫌棄你的,一直不會嫌棄你的。」
「雄主,您...」
「別管我!」
司殷聽話不再說,胳膊伸起來,緩緩圍上閆與桉,最後還是沒有抱住,放下去,任閆與桉抱著自己。他的下巴搭在閆與桉肩頭,他看到,淚珠從他的下睫毛彈落,在閆與桉的衣服上綻開一朵小水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