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這一嗓子,把周圍人都叫得看向這邊。周圍陪護的年輕人都了解,老年人多是這種想法。小瑾慌忙跑過去止住閆素萍要拔針的手:「我哥都回來了,就在這兒呢。」
閆與桉剛打完熱水回來,放下,也幫忙按住閆素萍:「媽,花不了多少錢,醫生說了,只待五天,還能回家過個年呢。」
「不行,這醫院我是待不下去,咱們回家,我身上好不好我自己不知道嗎?」
「媽!」閆與桉大聲喊了句,「我...我錢都交了,你不待夠我錢就白花了!」
「那就退錢!把我這瓶的錢給他,剩下的要回來咱們回家。」閆素萍強橫道。
「退不了。」閆與桉也硬道,咬咬唇壓低聲音,說出他編好的理由:「我把我對象帶回家了,這次來醫院是他的主意,說必須得治好你,錢人家都想出呢,要不是我死活按著,這錢我都出不了。」
「你要是不治好病,養好身體再走,我對象怎麼看我,連自己媽的健康都不想管,估計都不想跟我了!」
閆素萍急赤白臉的態度頓時緩和不少:「小桉,你談對象了?」她不是不相信醫院,她更多是矇騙自己,知道家裡困難,來一趟醫院在她身上得花不少錢,有這錢不如讓小瑾小桉多吃兩頓好的。
「對,明天我就帶他來見你。」
閆素萍神色柔和下來,更是對小瑾和閆與桉愧疚:「自家情況不好,既然人家願意跟你,你可得好好對待人家娃!」
「我知道。」見閆素萍不再鬧,閆與桉倒杯熱水給閆素萍,「你身體還好著,掛五天水,回去再喝一段時間藥,就養好了,花不了多少錢。」
「奧。」閆素萍喝了水,忽然想起來,跟小瑾和閆與桉說,「我賣玉米蘋果的錢在我箱子裡鎖著,你們帶來了沒有,別動你們的錢。」
「知道啦知道啦。」閆與桉和小瑾敷衍。
晚間,小瑾休息好接替過閆與桉的班後,閆與桉回去找陳希清。
他給陳希清訂了中等偏上的賓館,房間裡一個雙人床,床兩頭各有床頭櫃,一邊床頭櫃旁邊還有兩個沙發和一張桌子。床對面是電視劇,另一側則是個浴室。
自己怎麼都能湊活著過,不想虧待陳希清。
屋裡的燈還沒關,空調開得很暖,陳希清窩在床邊手裡抓著手機,許是剛剛還醒著,手機界面的光還亮著。閆與桉脫掉外套,關掉燈,從另一側上了床。
陳希清壓在被子上,閆與桉想把陳希清撈進被子裡,傾身過去就看到了手機界面上顯示的聯繫人是他,備註是嬌嬌雄主惹蟲愛(會哭版)。
閆與桉:「......我才沒哭!」這比陳希清的暱稱還抽象。打字鍵盤上打了一句:「雄主,希清今晚還能等到您嗎?」不知道為什麼,這句話沒發出去。
閆與桉輕輕拎出他手機,放到床頭柜上。再抬起陳希清的頭,胳膊伸過陳希清脖子,手攬住陳希清肩膀,抬起來。
「雄主,您回來了。」陳希清感知到動作,聞到熟悉的氣味,睜了條縫看了看,眼睛又給閉上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