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生還是藏了些事,那日當著謝慈的面他都不敢說要另尋他主,更不敢告訴謝時鳶。方才說話時心存僥倖,把這一段隱了去,可他哪裡是謝時鳶的對手,謝時鳶聽出不對,自然不會放過他。
連生嚇得連連磕頭,哪裡還敢隱瞞,當即全抖摟出來。
謝時鳶盯著連生,手指在椅子上敲了敲,這事到底是巧合還是人有意為之,尚不得定論。但連生是個不安分的主,自打來侯府生了不少事,留在宋忱身邊是個禍害。
他不能讓連生壞了他的事。
謝時鳶顧及謝母不能沾染血腥,況且連生不是他的人,宋忱那邊又是個問題。侯府里也不乾淨,若是把連生發落下去他更不放心。謝時鳶幾處受制,一時竟找不到個好法子處置他。
連生好半天聽不到謝時鳶說話,顫顫巍巍地抬頭,卻見他周身戾氣,眼神森然堪比玉面修羅。連生幾乎產生了幻覺,覺得血煞撲面而來,下一刻就要叫他命喪黃泉。
他心驚肉跳跌坐在地,臉色慘白如紙,渾身叫囂著要往外逃。
就在這時,謝時鳶垂下眼眸,一開口猶如天外之音虛無縹緲:「你之前奉宋忱之命給我上藥……」
連生愣了神,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。
第 8 章
次日,連生被抬為妾的消息在府中傳開,賜名蓮夫人。
消息到聽雪院的時候,宋忱正在洗漱,他昨夜被玉狐院的場景嚇出了噩夢,一宿沒睡好,頂著黑眼圈起了個大早。
連末在一邊服侍,總覺得其他人看他們的眼神奇奇怪怪。不知第多少次看見小廝交頭接耳後,連末終於忍無可忍,眼角眉梢帶著火氣,扯開嗓子吼道:「做什麼呢,偷偷摸摸說什麼見不得人的事?」
小廝嚇得跪在地上,支支吾吾把事情說了。他們都知道世子與剛過門的夫人感情不和,可世子轉頭就納妾,收的還是夫人的隨從,簡直是把夫人的臉面往地下踩。
所有人都不敢看宋忱的臉色,可要是他們抬頭,就會發現宋忱臉上沒有慍怒,他只是一怔,隨後沉默著擦乾手上的水。
宋忱說不上心裡是什麼滋味,他知道尋常男人都有三妻四妾,像宋父那樣只有母親的人鳳毛麟角。
他無甚所謂地讓小廝起來,連末卻炸開了,破口大罵:「不知廉恥的賤/人,連世子也要勾搭,公子對他的好簡直是餵了狗!」
宋忱被他的話打懵了,有點疑惑連末為什麼這麼生氣。
「我這就去找他!」連末越想越氣,窩了一肚子火,也顧不上宋忱,說著就往外跑。
院裡的人攔不住連末,被他幾下推倒在地上,宋忱看他一副狠不得把連生撕了的架勢,趕緊追了上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