全公公籠絡的意思已經十分明顯,謝時鳶沉思著,彈指之間有了想法,便向他打探:「敢問公公,娘娘還有多久能到,臣有事情想與太后相商。」
全公公一喜,心道是個識相的主,老臉笑出菊花:「奴才這就差人去看看。」他招來個小太監,附在耳邊說完話,打發他走了。
謝時鳶掩去嘲諷,心裡數著時間。
幾息後,一抹人影出現了,太后與他裝模作樣寒暄了幾句,就高坐檯上,神色冷淡。
謝時鳶先俯首,打著場面話:「臣仰慕娘娘許久,一直沒有機會求見,今日總算如了願。」
太后卻往椅背上一靠,不見喜怒:「是嗎?先前你進宮求娶忱兒,也沒來見見我這個長輩,本宮還以為你不把本宮放在心上呢。」
謝時鳶心知她是對自己投靠皇帝的行為不滿,要給自己一個下馬威,他露出惶恐的表情:「臣怎麼敢,只是當時母親危重,沒來得及考慮周全,不過這事兒說到底還是臣的錯,請娘娘責罰。」
可惜這一說法明顯不能讓太后滿意,她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:「你如今是陛下的人,本宮可不敢罰你。」
謝時鳶面作苦惱,不禁看向全公公,想讓他幫忙說幾句好話。全公公會意,端了熱茶給太后:「娘娘,過去的事還提它作甚,您大人不記小人過,莫要計較這事了。」
太后輕輕哼了一聲,算是緩和。
全公公又面向謝時鳶:「世子,咱們如今是一家人,一家人不說兩家話,您要想得太后寬恕,總要拿出點誠意來不是?」
太后也垂目過來,等到他的回應。
謝時鳶聽完這暗話,似乎下了決心,叩首:「娘娘,卑職向陛下討得的官職,不過是此時呈給您的投名狀罷了,若娘娘願意,卑職以後就是您的人,自當為您肝腦塗地。」
殿裡悄無聲息,少頃,響起幾聲清脆的掌聲,太后讚賞道:「人往高處走,水往低處流,你是會審時度勢的。」
謝時鳶略帶驚喜謝恩。
太后點頭,吩咐著:「不過世子先別著急,陛下好不容易有自己的人,本宮也不好明目張胆奪人所愛,你先替本宮在皇帝那兒把中尉做穩了,以後加官進爵少不了你。」
這便是想讓他在皇帝身邊蟄伏了,謝時鳶揚唇一笑:「臣謹遵娘娘旨意。」
全公公見事情如此順利,喜上眉梢,接著想起今日主題,出來做主:「時候不早了,請娘娘與世子移步,奴才讓人上菜。」說著又想起什麼,「對了,還有小公子,該喚他回來了。」
宋忱被叫回來時,他們正一副其樂融融的景象,他不由得驚奇。尤其是太后,很少見她笑得那麼高興,宋忱試探道:「姑母似乎很喜歡我夫君?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