太后便給他上了拶刑,刑具特殊處理過,套在十指上,傳來鑽心疼痛,過後卻不留一點痕跡。他拼命忍下痛吟,太監把他壓在地上:「娘娘,是個硬骨頭,得吃點教訓。」
說完一腳碾碎了他的膝蓋,骨頭嘎吱脆響,他疼得痙攣,卻咬著舌頭,始終沒泄出一絲聲音。太監見他不服軟,把他甩開,任由他像死狗一樣趴著,無奈對太后搖了搖頭:「看來得交到暗牢。」
太后走下來,用腳抬起他的下巴:「不愧是謝家子弟,有幾分骨氣。」
他狠狠扭開臉,太后滿不在乎一笑,正想叫人把他拖下去,一個人影跑來,太后皺眉:「忱兒,你來做什麼?」
那人指著他,脆聲道:「我在外面看見他了,想要他做我的寵物,給我騎。」
太后斥責:「胡鬧。」
那人撇了撇嘴:「父親說我可以要他。」
太后無奈,哄道:「忱兒乖,你想要他給你當坐騎是不是,姑母讓他載著你轉一圈就是了。」
她叫來太監,把地上的人拉到面前,見他死命掙扎,就在他耳畔威脅道:「想想你母親,本宮沒記錯的話,她可是懷著孕呢。」
他生生停了動作,不甘匍匐在地上,那人坐了上來,碎成幾瓣的膝蓋幾乎支撐不住。他拖著殘腿一步一步往前爬去,扮演任人差遣的狗,背上的人發出連串笑聲,高興極了。
轉了兩圈後,太后叫他下來,那人捨不得,抱著他耍起無賴:「我不,我就要他。」
太后似乎很寵愛他,不跟他來硬的,場面僵持不下。須臾,小太監從外面跑來,湊到太后跟前說了幾句話,太后面色稍變,又問了那人幾次,他還是不肯改變主意。
太后嘆氣,妥協道:「罷了,讓你帶回去也無妨,但願你父親有法子替本宮拿下他。」
那人欣喜不已,他撐到極限,昏死過去。
兩日後,太后在他身上掛滿鎖鏈,特意為他打造了一個寒冰鐵籠,三十多個壯漢一起抬著籠子,從宮裡運到宋府。
此後饑寒交迫,日夜倒轉,渾渾噩噩,不知過去了多久。
回憶戛然而止。
籠中人猛然睜開眼皮,雙眼赤紅,充滿恨意。他想起來了,他是鎮北侯世子謝時鳶,眼前的人叫宋忱。
是他的仇人。
外面,風把「宋忱」的衣帶吹了起來,他靜靜站著,像是看不到謝時鳶狠戾的眼神,意識慢慢恍惚,眼中划過一絲迷茫,剛才是想做什麼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