謝時鳶側身:「沒什麼事請你出去。」
連生毫無預兆撲過來,想去抓他的頭髮:「見君子的東西,公子給你買的?」
他看見謝時鳶頭上的髮帶了。
謝時鳶閃身避開他的觸碰,失去耐心,冷如寒冰:「滾。」
連生失手,趴倒在地上,面目因為嫉恨顯得猙獰:「見君子的東西在京城炒出天價,他竟然給你買這麼貴重的東西,你真是好手段!」
謝時鳶沒有出聲。
連生去看他,卻突然發現面前的人周身升起可怕的氣息,眼中殺意盡顯。連生腦海里響起謝時鳶還在籠子裡時對他說的話,嚇得往後退,驚恐警告:「你想做什麼,我可是公子最喜歡的人,你要是敢對我做了什麼,等我告訴公子,你就完了!」
謝時鳶想到什麼,眯著眼生生收住了手。
連生愣住,他沒想到真的有用,可惜他好了傷疤忘了疼,還諷刺道:「不知廉恥的賤/人,怕我告訴公子,你就是想和我搶公子!」
謝時鳶忍無可忍,把桌上的茶壺打碎了,撿起一塊碎瓷片,橫在連生脖子上,劃出一大條血痕:「別再來招惹我,否則我真的殺了你。」
血順著瓷片往下滴,連生聞到血腥味,脖子疼痛不已,他毫不懷疑謝時鳶話的真實性,他嚇尿了褲子,沒來得及回答,顫抖著昏死過去。
謝時鳶把碎片隨手一扔,站起來冷眼瞧著連生,任由他躺著沒搭理。
他靜默了片刻,平復著殺戮帶來的亢奮感,出去了一趟。
回來時連生已經不見了,不知道是自己離開還是被人發現帶回去了。
謝時鳶不在乎,他躺在床上,鎖著眉心沉入夢中。
……
他又看見熟悉的地方,這次卻和以往不同,謝府仍然掛著白幡,卻沒有母親,沒有鮮血。
好像有嗩吶聲響著,盡頭是噠噠的馬蹄聲,視角一變,他看見一個人的背影,俯視的角度。那人穿著白衣,牽著馬兒,順著往上,他看見自己身著紅衣,是喜服。
後面有人抬著箱子,似乎是嫁妝。
這是在成親嗎,是誰的昏禮?
他下了馬,那人牽著他走過地毯,要準備拜堂了。他彎下腰,最後一次夫妻對拜時,他抬起頭看清了對面人的臉龐……
「哈啊——」
謝時鳶猛地坐起來,喘著氣,眼底帶著未散去的恐懼。他坐了一會,往後一摸,脖子裡全是汗,環顧四周,漆黑一片。
他點亮床頭的燭火,這房間很小,只放了一張桌子,一張床,頃刻亮如白晝。謝時鳶蜷在角落,目光呆呆的,沉浸在方才驚駭的夢境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