去了前院沒看見謝時鳶,小廝說太監們早就離開了,宋忱又往他的屋子趕去,府里的人不待見謝時鳶,不知道他拖著傷,是怎麼回去的。
宋忱跑著跑著,在一條岔路上看見了謝時鳶,他腳步一頓,在路口前停下。
謝時鳶雙目空洞,不知從哪裡回來的,明明被打了那麼多下,卻像個無事人一樣走著,身側空無一人。
他也沒有看見宋忱,整個人像是被掏空了靈魂,木訥無神,衣服上也沾滿了血跡和灰塵。
宋忱心裡咯噔一聲,迎上去拉住他的胳膊:「你怎麼樣了,還走得動嗎?」
他正好掐在謝時鳶傷口處,謝時鳶感覺到疼,才終於回神,盯著袖子上的手指看了看,抬眼看清了說話人的面容,輕輕喚了句:「公子。」
宋忱一看就知道他沒聽見自己方才說的話,又重複了一遍。
謝時鳶:「我沒事。」
他太不對勁了,宋忱不放心:「我背你吧。」
謝時鳶卻推開他的手指,拒人千里的冷淡:「不用,我自己能走。」
宋忱手足無措,又問:「你去哪裡了,怎麼弄成這個樣子。」
謝時鳶手指輕動,解釋道:「侍從把我拖走了,我與他們扭打,見了血。」
他的語氣太過平靜,宋忱一愣,怒上心頭:「誰欺負你了,他們要打你,你怎麼不找人來叫我?」
謝時鳶緘口不言。
宋忱想到那副場景,越想越氣,把腳邊的石頭踢開了:「下次去宮裡,你指我看,我會替你打回去。」他不夠,又說,「你以後一直跟著我,我會誰敢動你。」
謝時鳶隨意應了一聲。
宋忱見他悶聲不語,說話的聲音也小了。
等兩人回到房裡,宋忱才說:「我給你帶了膏藥,一會兒叫人送來。」
謝時鳶:「謝謝公子。」
宋忱又照看了他一會兒,就見謝時鳶流露出倦怠的神色,像是疲憊極了,他便說:「你好好休息吧,我不打擾你了。」
謝時鳶把他送出去。
他走後,屋裡安靜了,謝時鳶起來換下衣服,胳膊上的傷口很深,他拿了布條把傷口包紮起來,以免被人看出異樣。
衣服被他拿出去洗乾淨,再回來時啞婆在裡面等著他。
服用寒食散的人只能吃冷菜,放在桌上的熱湯謝時鳶一口沒動,啞婆有些詫異,指了指湯。
謝時鳶搖頭,只說:「我不喜歡。」
啞婆一頓,心說怎麼會,這不是他最喜歡的湯嗎?這樣想著,她卻沒問出口,人的口味是會變的,這不是一件很奇怪的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