用的就是太后的野心與狠戾。
太后果然不負所望,宋鴻嘉如今體無完膚。當日他給宋忱設套,本是打算讓他給宋父傳信,為二人反目埋下種子,誰知出了意外,宋忱落水壞了事。
昏迷這些天把計劃耽誤了,好在薛霽卿出手接上了。
難怪宋忱會這麼說,想必是宋父囑咐了宋忱,讓他不要在自己面前露出馬腳。
謝時鳶想到宋忱那拙劣的演技,冷嗤一聲,如此蹩腳,連上一世都不如。
不過……
謝時鳶心裡升騰起怪異的感覺,總覺得宋忱很反常,薛霽卿這次越過他與宋忱接觸,他們兩人到底說過什麼?
謝時鳶想不到,他揉了揉眉心,拖著病體去找宋忱,似乎有什麼事情超出掌控,摸不到看不清,他要去探個虛實。
可惜他沒能到聽雪閣,薛舒的人半路攔住了他,讓他立刻去見她。
謝時鳶壓下躁動,面色冷沉轉了腳步。
薛舒病了,下人沒把謝時鳶做的事情瞞住,她在謝時鳶兩人昏迷的第二天被氣暈了,現在躺在床上起不來。
房裡是滿滿的湯藥味,聞著就發苦發澀,可想而知薛舒這幾天喝了多少。
見他來,薛舒一掌打翻床頭解苦的杯盞,啪嗒一聲落在謝時鳶腳邊,水灑了一片,碎片四濺。
薛舒氣血上涌,脖子都氣紅了,厲聲詰問:「謝時鳶,你還是我認識的那個兒子嗎!你為了上位連自己的岳父都栽贓陷害,你還是人嗎?」
謝時鳶沒有辯駁,只是說:「母親,有許多事情你還不清楚,我無法同你解釋,請您再等等,以後我會全部告訴你的。」
薛舒哪裡聽得進去:「有什麼事情,能有什麼事情?謝時鳶,你拿我當傻子,什麼也不肯說,連藉口都懶得找是嗎?」
謝時鳶閉口不語。
薛舒氣極,不管不顧:「和離!你去把宋忱叫來,現在就與他和離!」
謝時鳶一邊觀察著她的狀態,一邊堅決道:「母親,不可。」
薛舒不敢相信:「我雖不知你為何執意娶他,但你傷他至此,為何還有臉揪著人不放?」
謝時鳶手指握了起來,露出泛白的骨節,宛如一座雕塑靜靜站著。
快足月的胎兒感受到母親激盪的情緒,在裡面輕輕撓著薛舒的肚皮,似乎是在安撫。薛舒心裡一軟,化做泉水涌到眼睛裡,慢慢平靜下來。
她瞧著謝時鳶失望透頂:「你真卑劣。」
謝時鳶得到母親這樣的評價,只是眼皮微顫,仍然不為所動。
薛舒不再看他,冷漠道:「我只能給你最後一次機會,要麼把宋大人救出來,負荊請罪,並且今夜搬去聽雪閣,往後與宋忱好好過日子,補償他。要麼你現在就拿著和離書去找宋忱,你選一個。」