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忱在腦子裡畫了畫,好像不太行,他得把自己拆開才有木呢。
於是他沒說話。
落在嬤嬤眼裡,就成了不願意,興許也知道自己說的過於牽強,嬤嬤嘆了口氣,直白道:「嬤嬤知道世子有很多不好,也沒臉面讓你遷就他,嬤嬤只希望你不要害怕他,不要討厭他,在這隻鳥來的時候,能看他一眼。」
宋忱想說,他想遷就謝時鳶,可是這隻鳥不願意在他這裡駐足。
許嬤嬤篤定道:「世子絕對不是個壞人,你對他有一分好,他都會牢牢記在心裡的。」
宋忱點頭又搖頭。
許嬤嬤哭笑不得,不做努力了,罷了,解鈴還須繫鈴人,年輕人的事由他們自己做主,老婆子管不了那麼多嘍。
這次談話後,許嬤嬤留在聽雪閣,照看了宋忱幾天,等他一好,就回了薛舒身邊。
時間一晃,就到了臘月。
京城消金窟上妝繪,一所大樓正在修葺,這是掌柜最近盤下來的。上一個店主是外地人,她年過半百,銀子早就賺得夠夠的,打算年底前回老家安享晚年,正好碰上來物色地段的掌柜,兩人一合計,就把鋪子轉讓了。
臨行前順道問他打算開個什麼店,掌柜說要開銀樓。女人一聽哈哈笑著,說銀樓好,這個地方做高端產業才能掙錢。她話說高興了,多聊了幾句,女人是個講究的,開店研究風水,說到了名字上。
掌柜便說,店不是他開的,是連名的,主家在江南,他只是個理事。
女人好奇,問他主家商行叫什麼。
掌柜也沒藏著,與她說了。
女人有些驚訝,生意人對市面上的產業都很敏感,她正好在江南注意過這家店。一年前還名不經傳,如今都能開到皇城腳下了,背後的人實力不容小覷。
女人讚賞了幾句,乘車走了。
主家給掌柜劃了很多銀子,他沒吝嗇,都拿來催工程了,緊趕著在過年前開業了,不過主家行事低調,見君子在京城落根的事,沒多少人知道。
然而開業那天,掌柜收到了一筆單子。
單子上畫了兩副圖,分別是一條髮帶和一支玉簪,都是白色的。
掌柜看到時心神大震,因為這兩件物什都是他們剛設計做好,還沒來得及向外展示的孤品。不算多貴重,但若來的不是訂單,他肯定會懷疑是否是內部機密泄露了。
掌柜盯著紙張,眼睛快盯出窟窿了也沒想出個一二三,他撓撓頭,只得叫人把東西包好送了出去。
當晚,兩隻匣子呈在謝時鳶桌上。
謝時鳶把裝著髮帶那個置在一側,從另一個匣子裡拿出白玉簪,沒有什麼花里胡哨的,簪子偏暖,幾個弧度自然勾成只小鹿角,細膩溫潤,成色上佳,做工挑不出絲毫差錯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