連末便叫了馬車。
樓觀雪心思細膩,他想照顧人的時候,便會叫對方如沐春風,思緒也慢慢轉晴了。
宋忱到晚上回來的時候,嘴角都像小尾巴一樣翹著。
可是他沒想到謝時鳶會在房裡等著他。
看著側臥在軟榻上的人,宋忱一愣,謝時鳶已經連續好幾天早出晚歸,今日怎麼回來這麼早。宋忱兩手垂在腰下,嘴角壓平了,一步一步往前移。
聽雪閣自謝時鳶蒙上綢帶後就換了燭火,偏向昏暗,於是謝時鳶輕輕靠著一側時,身上鍍了層陰影。宋忱順著他散落的衣袍往上看,他膚色勝雪,唇紅得像抹了血,看不清是醒著還是睡著。
宋忱呼吸放緩了。
「回來了?」謝時鳶突然坐起來,面朝他輕聲問。
宋忱手指瑟縮著:「嗯。」奇怪,他明明什麼也沒做,為什麼謝時鳶問起時心裡會有慌張?
謝時鳶紅唇一彎:「你和樓觀雪倒是越發親近了。」
第 41 章
謝時鳶說這句話時,周身氣息格外低沉,宋忱先是愣了愣,隨之眼皮一顫,不安道:「我不能和他走近些嗎?」
宋忱不確定謝時鳶怎麼想的,只覺得自己是他討厭的人,謝時鳶可能不樂意樓觀雪和他在一起吧,因為近朱者赤近墨者黑。
謝時鳶不說話,沉靜得有些意味不明。
宋忱不禁感到沮喪,他低下頭不想暴露,喉嚨卻乾澀起來:「我……我沒有別的意思,觀雪哥很好,我只是喜歡他,想和他多待在一起,我不會對觀雪哥做什麼的。」
「喜歡?」謝時鳶輕歪著腦袋,喃喃重複著這兩個字。
二哥說人的心思都寫在眼睛裡,謝時鳶的鳳眸很漂亮,可他的情緒總不會外露,宋忱以往就看不懂他,現在更看不懂了。
宋忱忐忑著點頭,怕他不信,又特意強調了一遍:「我真的很喜歡觀雪哥。」
不知怎麼,他說完這句話空氣突然就變得陰冷,宛如蒙上了一層霜雪。
謝時鳶諷刺一笑:「你知道什麼是喜歡嗎?」
為什麼這麼問,他當然知道啊,宋忱凝視著謝時鳶眉心一跳,本能感到氣氛不對,沒輕舉妄動。
謝時鳶於是起來,比他高出半個頭的身子緩緩逼近,一點一點縮短兩人之間的距離,最後與他近在咫尺。
太近了,近得他與對面的人鼻息交融,宋忱呆愕地望向謝時鳶。
一隻手順著領口撫上他的脖頸,像什麼冷血動物爬了上來,帶著潮濕冷氣緊追不放,激起宋忱一身雞皮疙瘩。
謝時鳶兩節手指準確無誤搭上他的喉嚨:「旁的我都不關心,可你似乎忘了自己的身份。」
宋忱開始害怕,他踉蹌著後退,逃脫了謝時鳶的掌控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