宋忱腦子懵了一下,然後趕緊後退擺手,磕磕絆絆道:「這不是我讓人辦的……我沒有這樣寫……肯定是蘭楚堯!」
「不要再放啦!」宋忱朝暗處喊。
人有時候真的很奇怪,謝時鳶明明剛才看見那行字的時候理智告訴他,自己應該生氣,可其實他甚至沒有比現在聽到宋忱否認生氣,似乎他更不想讓兩人有什麼聯繫。
謝時鳶敏感地發現了什麼,他額角沁出冷汗,覺得今日答應他出來就是一場錯誤。他顧不上計較什麼,只想趕緊逃離,免得露出什麼不該有的東西。
可他剛走了一步,宋忱就拉住了他的手:「別走,你別生氣。」
謝時鳶手一抖。
宋忱:「那不是我寫的,我原來寫的是——謝時鳶歲歲長歡愉,事事皆如意。」
謝時鳶轉身,眉目陰沉沉的:「鬆手。」
「不松!」宋忱清脆道。
上次謝時鳶醉酒,他讓對方鬆手他也沒松,為什麼現在他一說鬆手自己就要鬆開,又不是他的錯。
不但不松,他還握得更緊了,宋忱咬著牙。
然後他就看見謝時鳶整個人像是被戾氣籠罩,臉上滿是陰暗的情緒,要吃人似的。
不知道是誰先掙紮起來,謝時鳶腳下踩到個小石子,一個沒站穩,向後跌坐在地。
宋忱拉他拉得太緊了,但他又沒有足夠的力氣把謝時鳶拉起來,於是也被拽了下去,疊在謝時鳶身上。
聽雪閣兩人的姿勢互換,可這回去比上次過分,宋忱的嘴巴直接落在了謝時鳶眉心上。
謝時鳶瞳孔驟然一縮,然後失了片刻神。
那抹溫良破除了他的偽裝,往他的心口鑽去。連日裡築起的圍牆,被一抹名叫情難自禁的微風吹拂得坍塌倒地,露出底下斑斕的,被光斑和真誠一點一點滋養出來的熱烈土地。
一發不可收拾。
謝時鳶閉眼輕輕喘息。
承認吧,滿目都是仇人之子的名字,你卻心如擂鼓。
宋忱想起來,謝時鳶卻按住了他的脖頸,不讓他看自己的表情。宋忱還在動,謝時鳶忽然支起身子,捻著他的脖子把宋忱按到自己面前。
謝時鳶眸中有不可言喻的情緒浮沉翻湧,難以收斂,也不想收斂。
他捂住宋忱的眼睛。
唇齒相貼。
宋忱驚得直顫,睫毛在謝時鳶手心裡上下掃動,一點也不敢動。
這個吻愈演越烈。
謝時鳶半跪起來,讓宋忱跪坐在自己腿上,扶著他腰的手力道極大,要把他折斷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