福安說著說著,發現不對,這侍君怎麼面上的火氣更重了?
他的感覺沒有錯,宋忱聽都沒聽完,又要闖出去,就連連末也加了進來,合著他說的話一點也沒用,福安一個頭兩個大。
「讓我出去……」
福安抱住他:「侍君!你往好的方向想想,不能違抗聖令啊,再說如果陛下真不想見您,您強闖出去他只會更討厭您啊!」
「咱們先忍耐忍耐……」
幾人爭執時,連末突然瞥見一個守衛拔了刀,心底一寒。
他比宋忱到底還多了幾分理智,立刻改變了主意,和福安一起去拉宋忱。
「公子,公子!福公公說的對,咱們先回去,從長計議!」連末真怕他為了去找薛霽卿對峙,做出什麼傻事。
薛霽卿這人捉摸不透,誰知他會不會動真格,如果守衛真的動手,宋忱一定會拋開一切去反抗,到時候難免兩敗俱傷。
連末齜牙咧嘴去拉他。
宋忱本來力氣就不算很大,福安和連末兩個人輕而易舉就把他拉回來了。
他退回來以後倒是不再反抗了,他坐在榻上,整個人沉默寡言,安靜得可怕。
連末朝門外看了看那群守衛,嘴巴里也泛起苦。誰讓人在屋檐下,不得不低頭,況且這裡不是別的地方,是皇宮啊,殺人不過頭點地。
還是先保證安全最重要。
連末走到宋忱面前,正欲說什麼,卻發現對方眼裡灰撲撲的,明顯不在狀態,估計也沒有精力聽他說話。
他頓了頓,閉上了嘴。
*
留春宮前些日子天色一直都挺好的,可最近一段時間,卻接二連三下起了雨,一天就好幾場。
外面陰沉沉沒有一絲陽光,雨水濃稠粘膩,為這座沉悶的宮城添了些陰鬱。
宋忱一連被關了三天。
在這期間,薛霽卿沒有來,謝時鳶也像銷聲匿跡了一樣。
宮裡的人陸陸續續傳出些風聲,說先前風光無限的侍君,不知怎麼惹了陛下不快,一下子就失去了寵愛,說男人的新鮮感果然持續不了多久,宋忱怕是要在留春宮孤獨至死。
而這些宋忱並不知曉。
夜裡。
宋忱蜷縮在床上,心亂如麻,明明眼底已經有了很深的青色痕跡,卻怎麼也睡不著。
他以為今夜又會像前幾天那樣,可誰知過了一會兒,意識竟然模糊起來。
像是突然陷入渾噩,宋忱本能地感覺不對勁,掙扎了一下,可惜沒成功,他的眼皮不受控制闔上。
留春宮這幾天撤走了些人,現在內寢沒有人守著,寂靜無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