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一刻,卻被樓觀雪冷冽的眼神震得停滯在原地。
班主落了陣勢,臉色不好看。雖然不敢再上前,但嘴上不肯落下風:「什麼人啊,長得跟個怪物是的,八成自己都一身的病,還敢說自己是大夫,能治好嗎你?」
樓觀雪沒搭理他,快速探查了那人的情況,掏出一包針眼疾手快在他身上扎滿。
周圍的人目不轉睛看著。
也是幸運,這人剛好倒在樓觀雪面前,再晚一點他們二人都已經走出去了。
救得及時,人顫巍巍睜開了眼,她恐怕自己也不清楚狀況,眼神迷茫。
大夥紛紛鬆了口氣,拍手叫好。
班主眼睛瞪圓了,賠錢貨眼看著都不行了,竟然真給救了回來?
樓觀雪仔細問:「這位公子,你感覺如何,還有哪裡不適?」
人撐著坐起來,還沒說話,班主先是嗤笑道:「什麼公子?她分明是個姑娘,你縱使摸不出,眼睛也能看出來吧!我還當你真有幾分本事,沒想到還是庸醫!」
樓觀雪依舊不搭理他,只是盯著剛醒來的人。
班主被無視了個徹底,心下惱怒,就在這時,花旦說話了:「是你救了我?」
心有餘悸的顫聲,但聲音清列而有磁性,分明就是個青年的聲音。
班主這下才真是傻了眼,他不可置信道:「任霜!?你的聲音怎麼變成這樣了?」
被喚做任霜的青年有些畏縮地回望著班主,想說什麼,又不敢開口。
任霜在班主手下好幾個年頭了,他還從來沒有見過對方這副作態。班主走近一步,才發現這青年雖然看著同任霜長得很像,但細看其實並非一人。
班主抓起他的領口大聲道:「你不是任霜,你是誰,你把那死丫頭弄到哪裡去了?趕緊把人給我交出來!」
青年才剛剛死裡逃生,還沒緩過來,被他一吼,更是嚇得不敢動彈,只是兩隻眼求助似得瞥向樓觀雪。
樓觀雪皺起眉頭,他只救人,不想卷進是非中。看青年沒別的症狀,他起身拉著宋忱往外退:「既然閣下已無性命之憂,那樓某就先告辭了。」
旁人的事情一時難辨是非,宋忱見他不想多管閒事,也沒想惹麻煩。
誰知二人還沒走下台,青年突然掙開班主的禁錮,半跪半爬趕過來,死死抱住樓觀雪的小腿:「恩人,恩人別走!」
樓觀雪頓了頓,隨即彎腰半蹲下來:「可還有什麼事?」
青年眼中含淚,臉上厚重的粉塵被水光沖刷乾淨,露出了他清秀的面容。他咽了咽口水,不知是激動還是怎麼的,斷斷續續道:「你救了我,我要報答你,你隨我去家中,我……我給你銀子!」
樓觀雪盯著他看了兩眼,這青年說話底氣不足,不像是要報答他的樣子。硬拉著不讓他走,不知隱瞞了什麼事:「不必了,治病救人乃醫者本分,樓某不圖銀錢。」
他站起來,作勢要走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