「明明活著,還往上越來越好了,卻幾年不回江寧。這次回來也是為了陪他的主帥,而且轉頭就走了,可曾想過自己還有兩個孩子?也許我們對他來說一點也不重要……」
其實任霜還有一點沒說,她流落在外面的那些年,不是沒渴望過父親。她多希望有父親存在,他會來救她,林衡卻沒有出現。
任霜憋不住,開始啪嗒啪嗒掉眼淚。
任邈見不得她難過,鼻子一酸,趕忙上前抱住她,連聲安慰:「姐,沒事的,沒事的,我們現在很好,我也不是很想有父親。你說什麼就是什麼,我都聽你的,我不找他了……不找了,你別生氣,也別難過了。」
他在妥協,而任霜使勁抓著他,情緒不對勁,其實她並不像自己說的那麼灑脫。
宋忱看出來,為林衡說了幾句好話:「我覺得林副將不是那樣的人。也許他找過呢,就像你們找他找了這麼久也沒找到,他就算回了江寧,錯過也是有可能的。」
謝時鳶把性命交給林衡,說明很信任他,跟在謝時鳶身邊這麼重要的人,肯定不會無情無義。
他攥起手指,不知是為了自己,還是真的只是想幫她們,有些磕巴道:「我……我可以幫你們問問呢。」
任霜抬眸看了他一眼,沒有拒絕。
宋忱知道了,他說:「我這便去寫信,等幾天就好了。」
宋忱不知道謝時鳶和林衡的行蹤,他把信寄給了蘭楚堯,讓幫忙轉交,等林衡到了就可以收到。
儘管那封信有大半都在問謝時鳶安好。
但十幾天過去,宋忱沒有等來回信。
先不提任霜任邈那邊交不了差,他先把自己急得不行,生怕謝時鳶有什麼三長兩短。
但他等到最後的結局是,林衡得知子女在江寧,快馬加鞭從京城趕回來了。那麼遠的路途,他日夜兼程,硬生生縮短了三分之一的時間。
宋忱到門口接待他的時候,林衡的馬兒都跑得吐了白沫,他讓人牽馬去養著。
林衡口吐粗氣,頭頂都是冷汗,還沒見到人,就已經激動得不行,拉著宋忱問:「琉雙和淼淼呢,他們真的還活著?你沒騙我吧,人在裡面嗎?」
宋忱點頭:「我帶你去找他們。」
走著,宋忱側目看他,問:「為什麼沒有給我回信,謝時鳶還好嗎,他怎麼樣了?」
林衡頓住,他摸了摸鼻子,不好意思道:「抱歉,我一時心急忘記這回事了。主公沒事,現在在京城很好,讓你擔心了。」
宋忱滯了兩秒,很快又恢復如常:「沒事,不回信也是對的,謝時鳶的安危很要緊,不該輕易泄露。謝謝你告訴我他的情況。」
把人帶到姐弟倆面前,林衡當即老淚縱橫,抱著兩人痛苦失聲。
任霜嘴上說不在意,實際見了父親就繃不住,她一邊哭一邊問林衡,才知道原來對方早就來江寧找了她一遍又一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