就怒道:「這樣的日子到底還要多久?」
「明明是我們長大的地方,卻被吃雀占鳩巢!」
…
還不等繼續說下去。
另外一個婢女,趕緊跑過去把門關上了,又趕緊跑過來捂住她的嘴。
「你可別說了,若是被那些人聽了去,還不知道會被怎麼折磨!」
「且不說我們受不了了,若是我們都走了,或是出了點意外,你讓小姐可怎麼辦?」
一說完,那發脾氣的婢女也冷靜了下來。
「都是我的錯,我不說就是了!」
「可是,我就是受不了嘛,小姐那麼天真可愛的人兒,喜歡他是他八輩子修來的福分,」
「當時我們可都還在後面出謀劃策,可是誰知道竟是個狼心狗肺的!」
「我真替小姐不值,如今還日日被囚在這院裡,」
「哪裡還有以前的生氣?」
越說著就又哭了出來。
「香香,你若不是忘記了?」
「小姐出生的時候,就有高人指出了命格,身體本就虛弱,沒有幾個活頭,」
「所以宗主才尋了我們來伺候陪伴她!這十九年來,小姐哪天不是開開心心的?」
「病色也不顯了,我們大家都看在眼裡,皆大歡喜著,結果來了那麼個人!」
「奈何我等眼拙,以為小姐會幸福,誰知道卻是把她推向地獄的一把推手!」
「香香,難道你就不痛嗎?」
「我們自小姐出生就跟了她,可以說是看著她,陪著她長大,這短短几個月的時間,你自己看看她的氣色怎麼樣?」
「越發的脆弱不堪,越發的憔悴,越發的消瘦!」
聽著這個婢女,那個名喚香香的婢女臉上也早布了淚。
走過來抱著她,也哭個不停。
「玲玉,我知道,我怎麼不可能不知道?」
「可是小姐只是一介凡人,我等修為不高,又能做什麼?」
「我們現在能做的,就是陪著小姐,讓她剩下的日子都開開心心的,不是嗎?」
玲玉:「唉,我知道了,香香!」
…
兩個人抱著哭泣訴說。
絲毫沒注意到「隔牆有耳。」
秦銘站在外面,背著一雙手。
眼眸里複雜至極。
可是緊捏的雙手把他心底的不安全部展現了出來。
隨後轉身離開了。
可是心裡卻是波瀾起來。
反覆回想著剛才那兩個婢女說的話。
什麼剩下的時間?
是命不久矣了嗎?
難怪幾個月下來,發現她越來越虛脫。
竟是這般嗎?
可是為什麼從來沒跟我說過?
不是喜歡我嗎?
又想到了什麼。
冷哼一聲。
「呵,說了,後悔喜歡了!」
「呵…」
可是即便如此,他還是徑直走到了那個屋子。
已經滅了燭火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