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蘇櫻回到崔家時,劉夫人正在門內等著,一臉焦急:「你舅父什麼時候回來? 」
「舅母莫急,再等等吧。」蘇櫻回頭,看見崔思謙也在廊下,福身行了一禮,「我有一事想求表兄。」
崔思謙冷冷看她。那時候她打了盧元禮一個耳光,他以為她尚且有些廉恥,沒想到一眨眼又與盧元禮言笑晏晏,這女子簡直無可救藥!「何事?」
「我想勞煩表兄明日一早去趟驪山,給南川郡主傳個口信,」蘇櫻抬眼。她很知道崔思謙厭惡她,從她回來後連正眼都不曾瞧過她,只是沒想到危機之時,竟是崔思謙攔著不肯推她出去。崔氏子弟的風骨,總算不曾全然泯滅,「就說上次她提的條件,我答應了。」
「什麼條件?」崔思謙看見她彎折的腰身,細得很,像易折的花枝。她不聲不響獨自跑出去這麼久,又是與哪個男人糾纏不清?
「表兄不必細問,郡主心裡明白的。」蘇櫻抬眼,「表兄放心,舅父今晚必定能回來,等此事了結我就搬走,絕不再連累舅父。」
他豈是怕受連累的人!崔思謙一陣氣悶,然而又何必跟她解釋?這般輕薄女子,便是說了,她又如何能懂。崔思謙冷冷道:「好。」
蘇櫻再行一禮,轉身往房裡走去。
南川郡主不會理會她的,能放任甚至慫恿盧元禮拿女子最錯不得的名節來逼迫她,南川郡主根本是想置她於死地,她讓崔思謙過去求饒,為的是迷惑盧元禮。
以盧元禮的做派,多半派了人暗中盯著,知道她去求南川郡主,那就不難猜到她已經走投無路,盧元禮一向自負,既確定她沒了辦法,自然就會放鬆警惕,那麼她私下與康白的籌劃,就又多幾分保險。
等南川郡主拒絕了,她不妨再哭上幾場,籌劃一次失敗的出逃,讓盧元禮更放心些。
蘇櫻回到房中,關了門,在妝檯前坐下。
抬手,抽下髮髻上的羊脂白玉簪。
長發如瀑,慢慢地垂落兩肩,蘇櫻拿起錯金首飾盒。
都結束了,她和竇晏平。短暫美好的,她過於幼稚的夢。
出身,聲譽,母親,她永遠跨不過去的鴻溝。下次若再想嫁,便不能這麼好高騖遠,總想挑最好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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