撥馬拐進岔道隱蔽,只一眨眼,盧元禮已經衝到了方才車子停處,刷一聲拔刀,架上車夫的脖頸:「蘇櫻呢?說!」
車夫驚得魂魄出竅,結結巴巴答不出來,邊上一人接口道:「小娘子穿著胡服,往西邊去了。」
那人青巾包頭衣著簡陋,看上去像是跟車的腳夫,盧元禮並沒有認出他是裴羈的手下,吃了一驚:「西邊?」
她去西邊幹什麼?竇晏平又不在西邊。此時也來不及多想,打馬向西:「追!」
煙塵滾滾,呼嘯著往西邊去了,裴羈叫過吳藏:「引盧元禮去開遠門。」
他得確保盧元禮能找到她,以盧元禮的蠻橫,必能逼得她山窮水盡,走投無路。
彼時,方是他現身之際。
「是。」吳藏得令,引著兩人飛也似地去了,裴羈催馬,馳入另一條西向橫道。
他隱身幕後耐心籌劃這麼久,只因深知她狡黠涼薄,一旦他主動插手,她極有可能看破他的心魔,甚至會倚仗他此時的迷戀,肆無忌憚踐踏利用。
得讓她以為,他根本不想管,是她主動求懇,他才不得不出手。
風聲呼嘯,照夜白撒開四蹄,疾疾奔向開遠門,裴羈猛地勒馬。
她當真,要走開遠門?
商隊西行多經開遠門出發,此事長安幾乎無人不知,康白既然肯幫她,既然肯為了她將出發時間定在日暮,又怎會選一個人盡皆知的地方,徒增風險?
「來人。」裴羈沉聲命令,「分成兩隊,一隊隨我去金光門,一隊去延平門。」
西城三門,開遠、金光、延平,距離西市最近的是金光門。在康白那邊沒有查到確切消息的時候,他選擇跟隨直覺,賭一把。
西市。
青驄馬飛奔著從敞開的大門前掠過,絲竹歌舞的聲響一霎時放大,一霎時拋遠,蘇櫻眼梢微揚。
快了,已經能看見前方巍峨的城牆,半天烈火焚燒般的晚霞托著搖搖欲墜的斜陽,將堞樓籠罩在一片金紅之中。快了,最多再有一刻鐘,她就能趕到城門下,出城。
從此山高水闊,遠走高飛。
身後隱隱有馬蹄聲,蘇櫻回頭,望見一帶煙塵,滾滾而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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