應穆笑了下:「那麼我就先走一步,裴兄請便。」
裴羈候在道邊,目送車輦走遠,喚過吳藏:「查查郡王這幾天的行蹤。」
這麼巧,在此時此地,碰上應穆。他從不相信巧合的,應穆更有可能是在暗地裡窺探他的行蹤。
「郎君,」留守別院的侍衛匆匆趕來,「蘇娘子有事求見郎君。」
裴羈頓了頓,剛剛壓下的不甘絲絲縷縷,再又生出。她是為了葉兒。所以只有在她有求於他的時候,才會主動找他麼。不,她即便來求他,也是恪守著規矩禮儀,向他示弱,引他同情。她倒是從不在他面前賣弄色相。
反而讓他的心魔,與日俱增。也許她早知道這樣最有效,所以才有意為之。她一向狡詐,很懂得對不同人使不同的招數。「不必理會。」
晾一晾她。他會讓她明白,他與她之間,掌控者只能是他。
別院。
五更鼓響,院門依舊緊緊鎖閉,裴羈不曾回來,蘇櫻動了動站得有些發麻的腿腳,慢慢向回走去。
前後相差不過一刻鐘,裴羈卻已經不見蹤影,甚至她讓侍衛去尋,得到的回覆也是不知道郎君的去向。
讓她對那時候的推測,又有些疑慮。假如裴羈當真有所圖謀,為何又在這時候離開?
檐下起了風,燈籠搖晃著,黯淡飄搖的光影。蘇櫻深吸一口氣,將心裡的惶恐無助全都壓下去,再等等,裴羈不會一直不出現,等他回來的時候,一切就都會有答案。
一連三天,裴羈都不曾露面。張用每天都從外面帶回消息,於是蘇櫻知道,此案因涉及多名官員,已移交御史台審理,主審者正是李旭,崔琚等人每日過堂,苦不堪言,最苦的是葉兒,盧元禮一口咬定她是幫凶,即便裴道純出面為她作證辯解,葉兒還是被押在御史台獄,擇日問斬。
官中亦發下海捕文書,搜捕嫌犯蘇櫻,眼下莫說出城,便是這座別院,她也半步都不能踏出去。
第四天傍晚,張用在門外稟報:「郎君回來了,請娘子到書房相見。」
蘇櫻急急起身。
沿著青石小路,快步來到院門前。前次夜裡來時,院門鎖著不得入,此時大門虛掩,靜悄悄的無有一個人影,蘇櫻輕輕推開,四下一望,不由得大吃一驚。
迴廊,細竹,庭前烏桕,檐下鐵馬,一切都與安邑坊裴府,與裴羈在那邊的書房,一模一樣。
心裡砰砰亂跳,有什麼答案呼之欲出,只是不敢細想。青石板路一直通向正屋,那裡悄無聲息,如蟄伏的獸,安靜地等待獵物,蘇櫻定定神,邁過高高的門檻,一步步走上迴廊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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