多嘗幾次,夠了,厭了,自然也就放下了。
別院。
侍婢服侍著淨面,蘇櫻隨口問道:「你是什麼時候過來這邊伺候的?」
侍婢恭敬答道:「娘子若是有什麼要問的,便問郎君或者張頭領、吳頭領,奴無知無識的,不敢亂說。」
只怕不是無知無識,是裴羈交代過,什麼都不准告訴她吧。卻讓她心裡的疑慮越來越深。裴羈身邊從不用侍婢的,先前在裴家也都是侍從服侍,最多添幾個小僮,可她來別院當天,就有侍婢服侍她。
還有素紗燈籠,素紗窗紗,盧元禮斷了的右手,盧崇信隱秘的身份。蘇櫻慢慢擦乾臉上水珠,在鏡台前坐下,解開發髻。
如瀑長發掩著素白的臉,唇極紅,微微的腫。
臉上一熱,蘇櫻定定神,壓下心底強烈的恥辱感。為著活命,為著救葉兒,這些都不算什麼。當下世俗對女子雖然苛刻,但她有崔瑾那樣的母親。
母親從不在意貞潔名節,雖然母親不曾特意跟她講過,但她知道,若是母親在世,不會指責她逼不得已的選擇。蘇櫻澀澀一笑,從前她對母親不無怨念,可到這時候,卻又本能地想要從母親那裡得一點理解,讓她能夠支撐下去。
可裴羈,會滿足於像今天這樣親親,抱抱嗎。蘇櫻低著頭,如果他。緊緊攥著梳子,鎏金銀梳細細的梳齒在手心壓出密密的印痕,如果他還要更多,如果他要到那一步。
他不會娶她的,她了解這一點,以他們曾為兄妹的過往,以母親與裴道純和杜若儀的恩怨,以她的出身和有污點的名譽,他絕不會娶她。真到那一步,該怎麼辦。
裴府。
裴羈剛剛進門,裴道純便得了消息迎過來:「三郎,總算找到你了。」
這幾天裴羈總不在家,他滿心焦急也抓不到人,心急如焚:「葉兒關在御史台獄,你應當知道了吧?」
裴羈點頭:「知道。」
「她是無辜之人,那天出事的時候她來府中找我,怎麼可能是幫凶?分明是盧元禮想要拿她泄憤,」裴道純急急說道,「我也曾再三向李旭陳說,但他是盧元禮的同黨,無論如何不肯放人,你有沒有什麼門路?」
裴羈看他一眼。今夜回來,就是為了讓裴道純找到他。若是他突然插手葉兒的事,必定會引起盧元禮懷疑,如今有裴道純的請求,一切就都順理成章。「我想想。」
「好,你快些想想,」裴道純鬆一口氣,「還有蘇櫻,你也幫忙找找,這麼多天都沒消息,她一個弱女子無依無靠的能去哪裡?我總懷疑是不是盧元禮把她藏起來了……」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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